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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绵拉了拉殿下:“殿下别啊,月白和月星都好了,要万一有娃了还不成亲,月星要被人笑话的。”
月白也一脸忐忑紧张地看着殿下,半点都没摸准殿下的忌讳。他还说:“属下娶了月星后,一定会对她好的,绝不三妻四妾,要对不住她,属下愿在殿下面前引颈就戮!”
殿下要是现代人,他一定会说秀恩爱死的快。敢在他面前秀,他现在就让他们做对死鸳鸯!
可苏绵绵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件天大的好事,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殿下道:“看月白多诚心,要是月星也是这意思,殿下成全了也是好事啊。”
殿下看着苏绵绵,抿着薄唇不说话。
苏绵绵勾了勾他一根手指头。笑着道:“不然我明个去问问月星的意见,要她也想嫁,殿下就不要再反对了。”
殿下余光瞥了眼抓着他小指头的那只手,软软的小小的,跟个奶猫爪子一样。
他几不可闻地应了声,算是同意了。
月白感激地看了眼苏绵绵,跟着识趣地滚了。
殿下这才眯着凤眼,忽的问:“你怎知有夫妻之实就可能会有小娃娃?”
他记得,他没让她接触过有关男女之间的一些书卷来着。
苏绵绵眯了眯眼,挨到他身边,半趴在他怀里笑眯眯的道:“这有什么。我在家乡的时候,好歹也是过了二十岁生辰的,且在私塾里,每个小孩都是要学男女身体构造方面的东西,谁都知道的。”
九殿下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她从前也是有二十岁,这些事,那重生老鬼压根就不跟他透露半点。
他放下书卷,看着她意味不明的问:“嫁人了?”
苏绵绵摇头,她嗤笑了声:“我都看不上他们,坏的很,见我无父无母。年纪又不大,就都想哄着占我便宜。”
听闻这话,九殿下面色有点不好,不过晓得她前前后后就只跟他亲近过,他又诡异的觉得满足。
“做的对,外面那些男子,都是些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莫要与之亲近。”九殿下记得自己多年前叮嘱过这话,而今他又拿出来说了遍。
苏绵绵捂着嘴嗤嗤笑了,她觉得殿下真是好玩,说的就像他不是个男的一样。
两人腻歪着闲聊了会,苏绵绵就被殿下赶去荷华院安置去了。
软糯的小人不在了,殿下揉了揉眉心,他眸色深沉地看了眼不安份的身下,叹息一声。
总是自己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就亲近了那么一小会,心头就冒出绮念来,叫他自己都觉得臊的慌。
他扔了书卷,起身往东厢房后面的沐浴池子去了,从前分明都是暖汤池,现在都让他给换成了冷水池子。
第二日,苏绵绵一大早就跑去了月星的楼子里,她从后门进去,不经大堂,故而没人会看见她。
她偶尔过来,晓得月星在哪个院子,进去后,压根不用人回禀,轻敲门道:“月星,是我小哑儿,快开门,问你点事。”
屋子里头遥遥传来月星的声音:“小哑儿,你等一下。”
苏绵绵正奇怪她嗓子怎的有点哑,房门一被打开,她就辣眼地看到草草拢上外衫的月白。
她呆了呆,透过月白,屋子里头,月星衣衫半拢地还躺在床上。
月白觉得老脸都丢尽了,他招呼
苏绵绵觉得自己的三观遭到了刷新!
谁来跟她解释一下,这月白和月星,殿下那边都还没松口呢,这两人就滚到一块了,看那模样,压根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指不定滚熟的连床单都给滚烂了。
月星随意披了件外裳,屋子里头总是有些靡靡气氛,她遂开口道:“去隔壁花厅等着。”
苏绵绵前脚踏进来,跟着前脚又退了出去,她木着脸转到隔壁,捧着盏茶水灌下去压压惊。
月星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后。她还晓得要换件高领的对襟宽袖上衣。
但苏绵绵看她眉目含春,粉面桃花的妩媚模样,哪里不清楚她是因为何。
月星长腿一翘,架起腿,施施然的道:“找大爷有事?”
苏绵绵觉得有点没法直视这娘们一副御姐女王的模样,分明昨晚都让月白给压了,今个还这样拽?
“本来有事,现在没了。”亲眼所见,还有甚好问的。
她要不愿意,月白还能来强的不成?
月星瞅着她,红唇一嘟,勾人心魂地笑了:“想问大爷和月白的事?”
苏绵绵撩了下眼皮,没吭声。
月星殷红蔻丹轻轻一捂嘴:“看在是你的份上,大爷才跟你漏个底。”
苏绵绵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
月星软趴趴地单手撑头靠在案几上,懒懒的道:“有三年了吧,就你刚进麓山那会,不是有次殿下让大爷陪着月白回部落,就那个时候,大爷忽然觉得月白还不错,就拉着他灌酒,先将人给吃了。”
苏绵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她也挺意外,原本以为是月白先心悦的月星,结果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月星昂头。低笑了声:“月白就是个木头,枉费大爷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给他挖坑,这不昨晚总算将人坑回来了,不然,大爷还以为他真要等个十年八年才去跟殿下提来着。”
此刻,苏绵绵为月白掬了把同情的眼泪。就她看出来的,明显月白还对月星内疚的不行,觉得是自己没做到三媒六聘的事,就先委屈了月星。
月星摩挲着红艳艳的蔻丹,眼眸透出勾子一样的媚色来:“这算什么,大爷敢说,他月白上了大爷的床,这辈子就谁都勾不走他。”
苏绵绵再次觉得月星真真彪悍,连她这个现代人都自愧不如。
说到这,月星上下瞄了她一眼,嗤笑一声:“看你这模样,怎的还没对殿下下手?”
苏绵绵三观再次碎了,她盯着她冷冰冰的道:“我还没及笄!”
月星点头,往她胸口一瞄:“也是,还是个豆芽菜,即便你对殿下下的去手,殿下也不敢将你怎么样。”
苏绵绵愤恨地看了她鼓囊囊的胸口一眼,默默吐槽一句:“胸大爽的不是自己……”
月星斜了她一眼,昂首挺胸,还抖了抖:“哼,月白爽了,大爷就爽!”
苏绵绵觉得没法再跟压根就没三观的月星聊下去。她小脸憋的通红,可又发现月星说的该死的十分有道理,她无言以对!
她果断转移话题:“你怎的挑上月白了,我一直以为你该喜欢月牙那样,银子花不完的。”
听闻这话,月星嫌弃地夹了苏绵绵一眼:“这些问题,大爷早就考虑过了,我这样年纪的,又是混在楼子里,往后嫁不到好人家还不如不嫁,且旁的男人,大爷也看不上。”
“就说这月清吧,天生的病秧子,大爷不想做寡妇,月落就是个神经病,没法过日子,再说月牙,他那脑满肠肥的,宅子里小妾都排到十八房去。这要跟了他,大爷是享福还是跟他管宅子?”
“所以,只有这剩下的月白,年轻力壮,相貌尚可,还刚刚舍了未婚妻,可不就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给了大爷个机会。”
月星说得笑眯眯,她还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珠。
苏绵绵再次同情月白,他以为自己求娶的是妖娆美人,谁晓得根本就是匹凶残残的母狼!
说完这个,月星看向苏绵绵,又问:“也就是你,都是自己人,大爷才同意你跟殿下,不然要换了旁人,看大爷不折腾死她!”
苏绵绵有点懵,怎么又扯到她跟殿下了?
月星继续在说:“不过,作为过来人大爷跟你提个醒。咱们殿下这样的,从来都只有女子好逑他的份,哪里能让殿下折腰,且这和尚当久了,要谁在殿下面前露点腥味,使点手段占了殿下的便宜,到时损失的还是你。”
苏绵绵让月星说得来一愣一愣的。
月星小声教导她:“所以,看上了的,就要先下手为强,先将人吃下肚再论其他,不然到时候哭的可是你自个。”
在九殿下浑然不知的时候,月星已经给苏绵绵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将个懵懂小白兔活生生的教成了头小母狼!
苏绵绵回府的时候,已经过去半天,殿下如今除了要在翰林院点卯,每天还要按时上朝。
通常天不见亮就出门,要到烛火泱泱才回府。
苏绵绵初初结业,一时半会在秋芜苑转了半天,都找不着事干,她有心想做点什么。又摸不到事。
碎玉瞧她转悠半天了,连殿下的小书房也去了好几次,便将今个收到的帖子给她送去。
碎玉道:“姑娘,这些帖子全是今早送过来的,都是恭祝姑娘结业的。”
苏绵绵干脆直接坐在廊下:“拿过来,我挨个看。”
碎玉让小宫娥搬了小案几和杌子出来,苏绵绵坐下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叠的帖子看起来。
碎玉在边上,斟酌的道:“还有份礼,是从秦家送过来的,应该是秦关鸠送的。”
苏绵绵看帖子的动作一顿。随后道:“一并送过来,我先瞧瞧。”
一四四方方的小包裹被送了上来,碎玉轻轻打开,就露出个金丝楠木的匣子来。
苏绵绵皱起眉头:“打开。”
碎玉一抠锁片,打开匣子。里面里头细软丝帛垫着的,恰是精巧的文房四宝。
“这是随礼过来的帖子。”碎玉赶紧将一素白竹纹的帖子送上。
苏绵绵淡淡一看,东西确实是秦关鸠送来的,只说是结业之礼,还邀她五日后,参加这一年从麓山女院结业的结业庆。
苏绵绵是晓得这结业庆的,是秦关鸠结业那一年才兴起的。她每年主办,邀约的都是当年结业,且五门成绩有三门在甲的姑娘参加。
碎玉也是看到了:“姑娘,可是要去?”
苏绵绵嗤笑一声:“你代我回她,就说结业庆我定然会去的。”
碎玉屈膝应声。剩下的帖子苏绵绵没了看的心思,都交给碎玉处理。
她转头就叮嘱碎玉道:“去乌衣巷问问,曲染可是也收到了帖子,若是没有,就以我的名义一起邀约上,还有凤家凤鸾那边,也叫上。”
她想了想,眯着眸子笑道:“前段时间四公主约我一道玩,当时没时间,明个我随殿下一起进宫,亲自去请四公主一起参加结业庆,想必她定然会喜欢的。”
碎玉不晓得苏绵绵要干啥。不过她并不多问。
当天晚上,殿下回来,苏绵绵将结业庆的事跟殿下说了声。
殿下沉吟片刻:“需要本殿与你一道去吗?”
苏绵绵摇头:“没事,我叫上了曲染、四鸾还有四公主,不会被人欺负的。”
殿下应了声。过了好一会才道:“踩踩秦关鸠,前两个月又在宫里堵本殿,烦透了本殿,就弄死她!”
苏绵绵跟着点头,她小手搭他胸口,保证道:“放心殿下,我一定努力,让她脸面尽失,没精力来叨扰殿下。”
九殿下抬手拉下她的手,捏了捏软软的手心,懒散的道:“本殿专门留给你的磨刀石,好生用。”
苏绵绵径直笑,她偏头跟殿下提议道:“殿下,我结业了,在府里整天无所事事,不习惯哪,殿下每天也回来的晚。”
殿下俊美的眉目微微舒展。嘴角翘了起来:“蠢!莫不是要本殿不上朝了,每日与你厮混不成,成何体统?”
苏绵绵牵着他袖子,小声的道:“不是。”
殿下抽回被捏起皱的袖子,哼哼两声:“妇人之仁,府里的大老爷们在外,那都是在做正事,晚上不回来也是常事。”
苏绵绵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
她抠了抠梨涡,直接道:“殿下。我想在京城开个推拿馆,当然我自己出银子,不花殿下的银子。”
闻言,殿下目色瞬间冷然,他讥诮一笑:“给人按的动情?然后就往月星那跑?”
说起她推拿能致人情动的这点,苏绵绵就觉得很窘。
“不是,”苏绵绵赶紧解释:“我并不亲自上手推拿,我会教一些给店里的小二,小二招一些男子,也招一些女子,辅以我现在会的针灸,再加上一些秘制的香膏,主要给女子推拿,除非有身份很特别的,需要我亲自推拿的,我才出手。”
九殿下想也不想就道:“不行!”
苏绵绵小脸一下就沉了。
殿下嗤笑了声:“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本殿府里的正经姑娘,京城里谁的身份高的过你去?”
苏绵绵不想理他,但不得不耐着性子,企图说服殿下:“殿下,我只喜欢推拿,我以前在家乡就开过推拿店,这我很有经验,而且那些贵夫人们推拿习惯了,就会时常上门,要说点什么,还不是和月星楼子的作用一样,同样可以给殿下收集情报。”
殿下眯了眯凤眼,他一把捏住
苏绵绵觉得很郁闷,真切怀念从前没人管她的日子,她想干嘛就干嘛,现在吃好喝好,反而事事都要先征得殿下的同意。
像推拿馆,殿下不同意她开,她就暂时开不了。
苏绵绵心头不爽快,就不想搭理殿下,总是殿下早出晚归,她不主动凑上去,一连几天见不到人也是正常的。
果然,等殿下某天提早下值回来,踏进秋芜苑,忽的反应过来。好似有些天没见着蠢东西了,他偏头问碎玉:“人呢?”
碎玉连忙回道:“姑娘一早就出门去参加麓山结业庆去了。”
见殿下不苟言笑的神色,她又斟酌着加了句:“约莫晚上才能回来。”
殿下几不可闻地应了声,他背着手直接去了小书房。
但,不过两刻钟后,他又将碎玉喊了进来问道:“结业庆在哪?”
碎玉道:“是在南郊的秦家暖汤庄子上,同行皆是姑娘家,没有半个男子。”
九殿下皱眉,南郊那边有座小汤山,山上多有天然的暖汤池子,大大小小的,泡了对身子却有好处,是以那地方便不止秦家一处庄子,京城好些高门都在那边有置办。
当然,九殿下自然也有置办宅子。
殿下只默默思考了几吸的功夫,他就扔下手头的毫笔,淡淡的道:“备上行礼,今晚住到小汤山别庄,也省的她来回跑。”
碎玉嘴角抿笑,不敢笑话殿下,她应了声,转身赶紧去收拾。
殿下这番的举措。苏绵绵却是不晓得,她此刻岿然不动地端着酒盏,迎着周围一众姑娘们的目光,嘴角含笑。
秦关鸠坐在她对面,今年,她已近二十的年纪,未曾出阁。便还做姑娘的打扮。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只是让她越发的雍容和优雅。
她嗔怪地轻拍了身边司马家姑娘的手背,声音柔柔的道:“你若为难绵绵,诗词本就不是她在麓山的主修课,你让绵绵七步成诗,岂不是为难。”
苏绵绵目光冷然而细碎,她自个没发现,有的时候,她板着小脸,那等派头同九殿下竟十分的相似。
就在起先,一堆人围拢着闲聊,司马家的一姑娘忽的提议来作诗,且还说她也同样是五门皆甲的成绩结业的,在今年众结业的姑娘中,独占鳌头,是以当从她开始。
苏绵绵理都没理会,用殿下的话来说,整个京城,有几个人身份高的过她去?她又为何要给对自己不善的人以颜面。
那司马姑娘觑了她一笑,似笑非笑的道:“莫非苏姑娘是浪得虚名?”
苏绵绵漫不经心地抿了口清酒,她晓得这出头的司马家姑娘,不过是秦关鸠的爪牙罢了。
她啪的放下酒盏,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她,冷傲的道:“哼。你是什么身份?你让本姑娘作诗,我就做了?”
司马姑娘咬唇:“你……”
苏绵绵冷笑地看了秦关鸠一眼:“秦姑娘,我和你不熟,绵绵这两个字也不是你能喊的,你还是喊我苏姑娘的好。”
秦关鸠半点都没让这话影响到。这么多年,她早比从前还能隐忍。
她甚至笑着道:“绵绵何必不好意思,在有个几年,你我总要是一家人。”
秦关鸠是准九皇子妃的事,京城众人皆知,苏绵绵与她不合之事,也是众人皆知!
这当苏绵绵还没开口,边上的凤鸾就阴阳怪气的道:“这年头,我从来只听说君子好逑淑女,可从没见过这姑娘厚着脸皮上杆子逼嫁的,不过今天倒是长见识了。”
秦关鸠脸上笑意不减:“兴许是凤四姑娘年纪还小。等再大些就懂了。”
“呸,”凤鸾毫不客气地啐了口:“这样不要脸的事,本姑娘才不屑!”
秦关鸠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目色微有黯然的道:“若是等凤四姑娘遇见那个此生非他不嫁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当年九殿下不宜早婚的批卦传出来的时候,一同的还有秦关鸠非殿下不嫁的情深意切。
苏绵绵见她这模样,着实恶心,她皱眉不客气的道:“非他不嫁,就是时常在宫里堵殿下不成?秦关鸠你再敢再宫里堵殿下,我还像在云州时候那样抽死你!”
苏绵绵懒得跟这一众贵女装白莲,她也半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粗俗,直接将话撂在那,大有一种真敢动手的架势。
凤鸾附和地哼了声。
一直没吭声的四公主微微皱起眉头,她瞥了眼身边这俩没规矩的手帕交,厌烦地看了秦关鸠一眼,淡淡的道:“谁都想做皇家媳,但秦姑娘你都这般年纪了。说句不好听的,人也老了,脸也皱了,凭甚本公主的九皇兄还要娶你做正妃?九皇兄龙章凤姿,他的正妃定然也是要相貌顶顶的,年纪鲜嫩的,至于秦姑娘。本公主觉得约莫一个侧妃之位就够了。”
四公主说的话不可谓不毒辣,且分分钟就将起先还与秦关鸠同仇敌忾苏绵绵的那些姑娘挑拨的心头意动。
谁都会去想,四公主的话,莫非就代表着皇家的意思?毕竟秦关鸠这些年为着等九殿下确实年纪大了些。
而这男子么,大多喜欢鲜嫩的来着。
在权势地位面前,所谓的情深意重也不过如此罢了,况九殿下从未表现出在意过秦关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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