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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娲皇宫中
孔宣跟随金羽仙子在山河社稷图的护持之下,无量功德金光斩开混沌,来至盘古世界胎膜边缘一方小世界前。
只见灰蒙蒙混沌之气喷发,无量金光紫气之中沉浮着一个散发七彩光晕、宛若胎卵的小千世界,那方小千世界中凝聚万物造化之力,妖、人二族香火神道之力在无上伟力之下缓缓凝聚化作一团赤红祥云,将整座小世界笼罩,镇压混沌之中肆虐的地火水风四象,于是清气上浮,小世界自成一重天。
此处,即为妖族妖皇、人族圣母,天道圣人女娲娘娘之道场,娲皇天。
山河社稷图卷起金羽、孔宣化作一道金霞落在娲皇天中那至高殿宇之中。
殿宇层层叠叠、矗立高耸,庄严神圣。其上三个太古蝌蚪文写就的金纹古字,“娲皇宫”。
宫阙轰然洞开,层层云雾纱帘掀起,有异香传来。那山河社稷图化作一道金光从金羽仙子手中飞出,落进宫阙深处。
仙子笑着对孔宣说道:“还请道友入殿,莫让娘娘久等。”
孔宣拱手说道:“自当如此。多谢道友引路。”
话毕,孔宣整理了下衣冠,迈步踏入宫内。
连过九重宫阙、踏过十二重玉阶门槛,孔宣终至丹墀台下,丹墀台上玉榻高有九重,其上云床翻涌,两旁轻纱飘舞,玉柱耸立,女娲娘娘高高端坐云床之上,七彩霞光弥漫。
娘娘发丝如青瀑,面容集世间一切之美好、化世间一切之圣洁,一双看透万物众生生灭的眼眸低垂,微微看向入得殿中的孔宣。
孔宣一礼,躬身拜道:“孔宣见过妖皇、圣母娘娘,祝圣人道果混元、不朽不灭!”
娘娘左右并无半个宫人,轻纱飘动,女娲娘娘清冷之声从九重云床之上传下,娘娘淡淡说道:“不必多礼。”
孔宣这才一礼,站毕。起身时忽见这殿中竟还有一粉嫩童子在那玉柱之下玩耍。
那童子样貌极为惹人喜爱,双眼如水杏、脸庞白嫩,头上扎两个小髻,绑上两条红璎珞,童子粉嫩如玉藕的四肢都戴着金琢,腰上围一绣莲肚兜,颈上也戴着一个金项圈。
童子光着脚丫,正靠着殿中玉柱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个金晃晃的项圈独自玩耍,笑容天真烂漫。
孔宣眉头一挑,娲皇宫中童子?这是闹海的那位?小时竟这般可爱,全身可无日后半点煞气。
他正想这童子身世时,忽听云床之上女娲娘娘端坐处传来清冷之声,说道:“灵珠子,汝自去后殿玩耍罢。”
女娲娘娘话毕,那坐在地上的粉嫩可爱童子站起身,奶声奶气地弯腰向九重云床说了声“是”,就迈着光脚丫跳着跑着去了后殿。
殿中清净无声,孔宣侍立丹墀台下,左右再无他人,良久,女娲娘娘方才开口说道:“人族这些年,多亏你护持了。吾这人族圣母,却是有所亏待于人族。”
孔宣闻言,回道:“娘娘不必如此。孔宣也是奉师命护持人族而已。人族,天地气运所钟,理应有天道庇护。吾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更何况,娘娘昔年成道之时就已降下法旨着老师等护持人族,今娘娘已为圣人,自然不用势必亲为。”
七彩霞光闪动,玄黄功德之气弥漫,山河社稷图和红绣球喷薄金红二色奇光环绕女娲娘娘左右,娘娘圣体金身诸法不侵、万劫不染。
只听娘娘颔首说道:“吾造人族成道,受天道封敕,被人族尊为圣母。可吾亦为妖族妖皇,享用妖族天庭气运,受万妖朝拜。妖族、人族皆乃吾之种族,好比人之二手,岂能割舍其一?”
“圣人至公,执掌天道权柄,维护世界运转,吾虽有意爱护人族,但却碍于身份,不得不将其托付与三清师兄等人。”
“吾若破了规矩,格外呵护人族,岂非是给了别人借口让吾干涉这巫妖之争?此举实与道祖所言‘不可轻改天道大势’所违。”
云床之上霞光弥漫,娘娘清冷之声从宫殿四方传出,云纱遮掩,看不清娘娘真容。
殿中,孔宣听得女娲此言,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丝丝五色光华,开口说道:“娘娘此言确是在理。”
他顿了顿,有话止在口中,欲要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讲起。
女娲见了,淡淡开口问道:“汝看似心中有惑?但讲无妨。”
闻言,孔宣稍迟疑了一会儿,拱手说道:
“娘娘可知先前与孔宣相斗于混沌之中的魔影真身是谁?正是他鼓动紫霄宫中三千客前去人族滋生事端。”
女娲娘娘稍稍沉吟,说道:“吾确实算到汝有一难,故而派金羽持山河社稷图前去接应你。但吾却是不知那魔影为何人。”
孔宣闻言,疑惑不已,说道:“娘娘已为圣人,世间还有假象能遮掩娘娘法眼不成?”
女娲闻言清冷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说道:“圣人虽至尊至高,万劫亦不灭。但并非全知全晓。倘若有人凭借先天至宝以大法力、大神通遮掩天机、断却自身过去未来,模糊命运长河中的本源烙印,那么,即使是圣人也无法看清其本相。”
孔宣闻言不由得皱眉,怪不得无人知晓那魔影真面目,连圣人都无法窥探其本相,更何况是其他人。
看来,想要知晓这魔影身份到底是谁,只有等从那片从他身上斩落的鳞片入手了。
孔宣于是抬头向女娲娘娘答道:“只是有一事还需娘娘知晓,那魔影在人族心中种下了魔念。若是不除,恐怕会荼毒无穷啊。”
娘娘点头,说道:“此事吾早已知晓,人族气运太深,也是该有此劫。天道运转,以此法限制日后人族修士过度发展。且破此法日后还要落在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孔宣稍愣,他想起了脑海中明净圆光清辉下的那一枚魔种。
当下,孔宣拱手回道:“若日后人族果有魔劫,孔宣定当竭尽心力护持魔族。”
七彩霞光中,女娲闻言点了点头。
此番谈话,女娲娘娘又叮嘱孔宣多多帮持人族。同为道祖钦点的六位圣人之一,女娲自然不愿再见到有异数成圣分享人族气运。
孔宣自然点头答应,并应允女娲,若是日后妖族凋毕,也会照应一二。
此行目的已然答道,孔宣大概知晓了女娲对于巫妖二族、以及对人族的态度。女娲也稍稍吐露出了些她作为圣人的谋划。
故而,孔宣向女娲躬身拜退后,依礼退出了紫霄宫。
女娲娘娘着座下仙子金羽送孔宣一程。
混沌之气翻涌,盘古世界胎膜近在眼前,孔宣对金羽抱拳说道:“仙子请回吧,不必再送了。”
金羽仙子笑道:“也好。那就送道友你至此处,我也好向娘娘奉命。”
那金羽仙子稍顿,又说道:“孔宣道友,不知如今凤族在天南过的如何了?吾自元初后就一直在娘娘座下。久不见族人了。”
金羽仙子本体乃是一只金翎凤凰,此时提起凤族,她眼中闪过丝丝流光,稍显期待的看着孔宣。
孔宣笑着答道:“道友放心。风凤族如今一起安好。”
话毕,金羽仙子似放下心来,颔首微笑。孔宣和她拜别,身化虹光直往盘古世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