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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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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洪七公等人说笑的时候,张枫来到全真七子与江南六怪身前,问道:“七位道长,六位前辈,你们接下来准备如何?”丘处机叹道:“杨康终归是我的弟子,更何况杨兄弟夫妇现在也在我们全真教。所以我们准备把他的尸首运回终南山去。”张枫听罢也是叹息道:“确该如此!杨康虽非我主动杀的,但终究是因我而死。也不知杨大叔夫妇会不会恨我?”马钰劝道:“张小兄弟,你不用内疚。杨康实乃咎由自取,此事我们会和杨兄弟说清楚的!”张枫回道:“那晚辈多谢各位道长了!过些日子晚辈定当亲赴终南山,向杨大叔夫妇赔罪!”

    朱聪待张枫与全真七子说完,才对张枫说道:“张少侠,我们几个现下也无甚要事,我们六个准备在嘉兴等着靖儿把嫂子接回来,让她就住在嘉兴,我们六个也方便照顾一二。”张枫笑着道:“如此最好!日后六位前辈有何难事,尽管来找在下,晚辈义不容辞!”

    张枫与全真七子、江南六怪叙过话,刚走回黄蓉、秦南琴二女身边,就听到黄药师道:“七兄,伯通,左右无事,咱们几个老兄弟到桃花岛喝几杯吧。”洪七公正合心意,笑道:“妙极,妙极!”周伯通见有热闹可赶,如何肯不去?更是要和瑛姑随众同行。“枫儿,你们有何打算?”黄药师见洪七公、周伯通都同意了,又向张枫问道。张枫想了想道:“岳父,我和蓉儿、琴儿就先不去桃花岛了!我准备带她们四处转转,然后去全真教一趟。”

    张枫话音刚落,秦南琴忽然叫道:“枫哥哥,你听!这是甚么声音?”张枫等人凝神一厅,只听得烟雨楼外嗖嗖箭响,几枝长箭更是腾腾腾的钉在窗格之上。众人吃了一惊,只听得四下里喊声大作,羽箭纷纷射来,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马,又听得楼外人声喧哗,高叫:“莫走了反贼!”洪七公怒道:“定是先前金狗勾结嘉兴府贪官,点了军马来对付咱们!”周伯通叫道:“冲下去杀他个落花流水。”黄药师不屑与官兵动手,道:“何必在此纠缠,我们杀出去就好!”

    众人这时听得箭声愈密,洪七公叫道:“大伙儿快退!”张枫等人忙奔下楼,向外闯去。只听周伯通边走边破口大骂,双手接住了两枝长箭,不住拨打来箭。那烟雨楼三面临水。官军乘了小舟围着烟雨楼放箭,只因雾大,一时却也不敢逼近。

    洪七公又叫道:“咱们向西,从陆路走。”他是天下第一大帮会的首领,随口两下呼喝,自有一股威势。混乱之中,众人都依言摸索而行,但苦在睁目瞧不出半尺,哪里还辨东西南北?当下只得拣箭少处而行,各人手拉着手,只怕迷路落单。全真七子手持长剑,当先开路,七剑合璧,舞成一团剑花,抵挡箭雨。

    张枫右手拉着秦南琴,左手伸出去与人相握,触手处温软油腻,他只道握到的是黄蓉的小手。哪儿知凝神一瞧,却是程瑶迦,他心中一怔,急忙放下,低声道:“程世妹,不好意思呀!”程瑶迦的右手刚才被张枫握了片刻,心中突突乱跳,旁边众人斗得紧急,她却抚摸着自己的手,呆呆出神,待听到张枫的话后,脸上一红,说道:“我……我不……张公子……”却是想说自己不介意但又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以张枫等人武功,官兵射箭原本挡不住去路,但最难的还是在大雾迷蒙,目不见物,纵然有路可走,也是无从寻找。正危急间,柯镇恶不动声色的说道:“大伙儿跟着瞎子逃命罢。烟雨楼边向来多烟多雾,有啥希奇?否则又怎会叫作烟雨楼?

    他是嘉兴本地人氏,于烟雨楼旁所有大道小路自幼便皆烂熟于胸,他双目盲了,平时不及常人,这时大雾瀰漫、乌云满天,对他却毫无障碍。他察辨箭声,已知西首有条小路并无敌人,当下一跷一拐的领先冲出。岂知这小路近数年来种满青竹,其实已无路可通。柯镇恶幼时熟识此路,数十年不来,却不知小路已成竹林,只走出七八步便竹丛挡道,无法通行。张枫见状剑气连挥,竹杆纷纷飞开,众人随后跟来。张枫等人行出十余丈,竹林已尽,前面现出小路,耳听得箭声渐远。再走一会,已至大路,电光乱闪,霹雳连响,大雨倾盆而下,只一阵急雨,雾气转瞬间给冲得干干净净,虽然仍是乌云满天,但人影已隐约可辨。众人都道:“好了,好了,大雾可散啦。”

    待张枫等人回到嘉兴城内,黄蓉妙选珍肴,精心烹饪,让洪七公、周伯通等人吃了个酣畅淋漓。当日众人便在江南六怪安排的客店中休息。临进屋前,张枫还把早已写好的‘易经锻骨篇’秘籍交给了程瑶迦,并嘱咐她好生修炼,程瑶迦也红着脸收了下来。次晨张枫醒来,出了厢房与黄蓉、秦南琴、傻姑会和在一起,四人发现其他人都已不知去向,只在洪七公屋内的桌面上抹着四个油腻的大字:“我们去也”,也不知是用鸡腿还是猪蹄写的。张枫四人见状吃罢早饭,也启程向终南山行去。因此行没什么要紧的事,张枫四人便一路上游山玩水,迤逦向西北而行,不一日四人渡过黄河,来到陕西。眼见终南山已在不远,此时大金国和蒙古交战正酣,黄河以北,到处可见金国的逃兵。

    这日张枫四人正行间,忽听得前方马谛声响,北边驰来四匹马,马上都是金国武士。当先一人手持长矛,矛头上挑著个两三岁大的婴孩,哈哈大笑的奔来。那婴儿尚未死绝,兀自发出微弱哭声。四名蒙古武士见了张枫等人,微感诧异,但这样几个汉人少年少女到处皆是,自也毫不在意。一人叫道:“让路,让路。”说著挺矛向张枫等人刺去。

    傻姑见状‘哼’了一声,也不用张枫三人出手,只见她抓住矛头一扯,将那武士拉下马来,顺手反矛横扫,那武士直飞出丈许之外,脑骨碎裂而死。这些日子已来,张枫已把‘易经锻骨篇’传给了傻姑,傻姑天资不错人又勤奋,更兼张枫就在身旁随时可以指点她,傻姑的武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此时收拾几个金兵,实在是不算什么。馀下三个金兵见傻姑如此神勇,发一声喊,一齐转马逃回,只听拍的一声,那婴儿摔在路上。傻姑喝道:“想跑?!”说着运转轻功‘瞬息千里’追了上去,一人一矛转眼便杀光了三个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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