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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 世事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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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迹与牧隽先行御剑去了云峦主峰,鉴迹没有进星月大殿,而是带着牧隽直接御剑落在主峰后山承天塔第九层,身着深蓝色广袖长袍衣襟绣白金云纹的云宿掌门,正背手而立。

    “九霄牧隽见过掌门。”牧隽抬手一礼。

    鉴迹单手一礼:“见过掌门。”

    云宿回身看向牧隽两息,视线一转落在鉴迹身上:“太幽那两条龙现何处?”

    “其中一条龙名为西亭华,正在山前的剑意池中领悟剑意,轻崆与西亭鸣及北岳被夺气运之子玉戈在宗门前等候。”鉴迹朗声回道。

    云宿听后,视线落在牧隽的脸上,脑海中闪过云霄那张脸,头隐隐作痛。云宿朝鉴迹轻颔首,鉴迹侧头看了一眼牧隽,转身出了承天塔。

    云宿一挥手,身前出现一张紫色茶榻,茶几上云透蓝的茶壶升起缭缭灵气,云宿端坐在茶榻上,看向牧隽:“过来坐。”

    牧隽乖巧的坐在茶几的另一端,静默看着茶壶自行洗盏泡茶,云透蓝的玉杯飘到面前,盯着瞧了两息,牧隽没有动手。

    云宿端着玉杯悠悠然,抬眼看向牧隽,见她盯着玉杯,眉头微皱,垂眼盯着自己茶杯,觉得这灵茶很香啊,虽然不能跟参伯相比,也不会差到入不了口吧?

    “要不你自己泡?”云宿微微倾身小声说,牧隽抬起眼见云宿满脸真诚看着自己,慢慢摇头:“我只是疑惑,为何从没有想起可以直接用神识控制茶壶,每次都要动手,太费事。”

    云宿眉头抬了抬,眉眼间都是笑意:“一般来说,云华泡茶的传统便是亲手亲为,是为了让修者悟道。而茶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为了遵循云华多年的传统。”云宿眨了眨眼睛:“其实我更喜欢酒。”

    牧隽从幽珀中摸出一个黄色大肚玉瓶,朝云宿真诚的建议:“掌门,作为修者要遵循内心真实的自己,我觉得小酌可以有。”

    云宿盯着黄大肚瓶,视线落在瓶肚上那个指甲盖大小的苍色‘参’,眼睛都亮了起来,端着样子深思了两息,慢慢点头:“可!”

    两息间,茶几便成酒桌,牧隽摸出同款黄色玉杯,为云宿满上,青碧色灵酒香缭缭绕绕一丈之间,便不再散开,牧隽又摸出这些年行走各界收集的各种特色小食,摆满了茶几,指着其中一道白红相间似粥的点心:“此乃太幽界域的朝云晨露,是青波玄阁城中的蓝血人采集太幽深海的灵圭贝,只取其中最嫩的那小点,用青玉白素的花粉细细熬煮而成,可顺灵脉淤塞,强神识。”

    云宿沉迷酒香,垂眼瞄了瞄牧隽极力推荐的朝云晨露,灵力卷起一点,飞入口中,满腔清甜,神识一息间清明,点点头:“不错。”却不再尝,只端着玉杯轻饮灵酒。

    酒虽未过三巡,云宿坐直身形准备谈正事,牧隽见他如此,忙给他添满灵酒,谁知云宿接过酒瓶放在自己的几上,慢吞吞说道:“你师父传音给我,只是让我同意你收徒,”盯着牧隽的眼睛:“能让他亲自传信,我便知你那徒儿的身份定有蹊跷。寻了长老殿测算了一番,才知竟是太幽界域莫氏族人,此子本是九重天的神族,此次转生不过是为了渡阅心劫而已。”

    “阅心劫?”牧隽满面疑惑。

    “阅心劫便是九重天上出生的神族,为了历练心性便转生到凡尘或者一重天修界,经历凡俗生灵经历的悲欢离合,红尘烟火。”云宿抿了一口灵酒,满足的眯了眯眼睛,两息后看着牧隽:“也就是凡俗世人所说,在红尘中打个滚,便转身回去继续做神族。”

    “掌门的建议是……”牧隽听懂了,鉴于姬越的身份特殊,云华没必要跟莫氏扯上关系。

    “自然是不收为上,”云宿手指轻敲几面:“不过你师父建议收徒,或许他另有安排。如此此子便记在你名下,若有朝一日登上九重天,也算是跟莫氏结下善缘。”

    牧隽端起酒杯,嗅着酒香,云宿盯着那杯酒看了又看:“你会喝酒吗?”牧隽下意识的摇头,手中的酒杯消失,一杯灵茶塞在手中,云宿手指敲着几面:“不会喝,就不要逞强,小孩子喝什么酒。”

    牧隽愣愣点头,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试探的问:“那玉戈如何处理?”

    云宿身体向后一靠:“她既是北岳气运之子,现气运虽被另一气运之子夺取,然两子之间终究会起波澜。”云宿望着乖巧端坐的牧隽,耐心的解释:“你或许已知,每个气运之子身后都是一个神族,不管他们因何而入界域,对于界域中亿万生灵来说,都是劫难。”

    望着牧隽迟疑两息,又慢悠悠说道:“亦如云界的花篱,她持云界气运,然云界在她出生之时,便做了对策。”

    牧隽端着玉杯没有作声,睫毛慢慢眨,云宿盯了三息,见她不问,便接着说下去:“无论气运之子是男是女,是神是魔,都躲不过一个‘情’字。云界对花篱这个气运之子的钳制便是容陌,然……”

    云宿为自己斟满灵酒:“然世事难料,他动情之人不是花篱,虽被封印那条情脉,却失了先机。先前长老殿测观星云图,花篱情缘已结,却不是容陌。”云宿一口饮尽,叹了口气:“终究是苦了容陌,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云华?”云宿心中悲苦,容陌不回,他这个掌门就要一直当下去直至飞升,想想他都觉得绝望……他还想去云游界域,带着如花美眷,不能想了,再想他就要哭了。

    牧隽眨了眨眼,饮了一口灵茶:“那玉戈作何安置?”为何偏题偏这么远?

    云宿盯着牧隽那张平静的脸,试探的问:“听说你们在太幽西亭见过?”

    “谁?”牧隽疑惑抬眼。

    云宿鼓了鼓脸颊:“容陌!”

    “哦,见过,”牧隽平淡的点头:“还见过花篱。”

    云宿瞪着眼:“他为何不回云界?”

    牧隽摇头,云宿沮丧的饮了满杯酒:“那玉戈若她愿意留在云华,择一外峰主收为弟子;若不愿,便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