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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挥了下手,沉声道:“你是军医,还是医护兵?”
阿尔伯特笑了笑,道:“我的职责属于医护兵,但我的能力是军医。”
军医和医护兵是有区别的,这两者在职责上有差别,在能力上也有差别。
医护兵在美国叫救护兵,在华夏被叫做卫生员,称谓不尽相同,但职责却是一致的,医护兵需要伴随作战部队一起行动,在战场上对受伤的人员进行紧急救护,但除了担任救治任务之外,医护兵还拥有一个步兵所有的全部装备,可以像普通士兵一样承担起作战任务来。
医护兵专业技能就是救人,但是医护兵首先还是一个兵而不是医生,所以医护兵医疗技术不会太强,也不需要他们有太强的医疗技术,医护兵只是能够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对一个伤员完成最基本的止血,麻醉等最基本的救治手段,能吊住伤员的一口气儿就算是合格的医护兵。
军医,一般就是技术军官了,军医不会像医护兵那样冲锋到第一线边作战边救人,以跟随部队行动的军医来说,职责就是待在野战医院里或者前线的一个简易医疗点对伤员进行救治,提供的是复杂而正规的医疗,所以军医首先是个医生,只不过这个医生是军队里的医生。
简单的≮↗来说,就是军医和医护兵在战场上的位置不同,职责不同,然后就是技能水平不同了,相比医护兵来说,对于军医的技能要求显然要高得多。
军医能当个普通的医生。当普通的医生却当不了军医。因为军医需要面对的环境要严酷的太多了。他们所处的环境不是无菌的手术室,需要救助的人不是麻醉后的病人,而是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救助挣扎痛苦嚎叫的伤员,普通的医生到了这个环境腿先软了,怎么还能救人呢。
至于医护兵,那就更不可能是普通医生能担任的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医护兵比军医更难当。医护兵得有舍生忘死的觉悟,看到有战友受伤,哪怕是天上正在下子弹也得冲出去把受伤的战友拖回来然后立刻救治,就这么一条,已经让绝大部分人被排除到了合格的医护兵行列之外。
高扬他们习惯把布鲁斯叫成是军医,但布鲁斯的职责,其实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医护兵,而现在,高扬需要的也是一个医护兵而不是军医。
阿尔伯特的回答让高扬很满意,职责是医护兵。却有军医的技能水平,能进行更高水准的救治。这很好,唯一的问题就是阿尔伯特是否拥有一个医护兵该有的觉悟。
高扬注视着阿尔伯特的眼睛,沉声道:“那么,你是个医护兵吗?”
阿尔伯特敛去了笑容,一脸郑重的道:“我是!从没有人能质疑这一点。”
问的简单,回答的也干脆,对待这个问题,两人都很严肃。
有牺牲自己保全别人的觉悟,才能算得上是个医护兵,布鲁斯是个合格的医护兵,所以他死了。
对于有本事的人,高扬向来不会吝惜金钱,而对于必须用自己的生命为撒旦所有人筑起一道守护墙的医护兵来说,多少钱高扬也肯花。
高扬点了点头,看着阿尔伯特一脸严肃的道:“如果你是个合格的医护兵,你可以为自己的职位开个价了,你认为自己该拿多少钱就说出来,你说出来,我就不会拒绝。”
阿尔伯特撇了撇嘴,道:“我们不是什么生死与共的战友,但我是个医护兵,所以你对我的职业尊严大可以放心,对于现在的工作,我干的很开心,不过我也不拒绝去做一份很刺激又能赚大钱的工作,唔,如果是长期工作,那么月薪三万五千块吧,我觉得至少是我现在月薪的十倍,才有放弃警察这份工作的必要跟你去在全世界冒险,你认为呢?”
高扬点了点头,突然道:“问你个问题,你去圣迭戈那次,赚了多少钱?”
阿尔伯特伸出了两根手指,微笑道:“两万块,只是一天,就赚到了两万块,而且也没做什么,很赚的生意对不对?”
高扬点了点头,道:“你开出的价格不合理,我觉得不太合适。”
阿尔伯特耸肩道:“那就没得谈了,我觉得自己值这个价。”
高扬在装b,是的,他就是在装b。
高扬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一脸严肃的道:“如果你是个合格的医护兵,那就不该是这个价,伙计,一个月三万五太低了,我给你百万年薪,一年一百万,你喜欢什么收钱方式,我就怎么把钱给你,日付,周付,月付,年付,随你的便,还有,是洗白之后给你的钱,不需要你再把钱洗白,也不需要再交税,我们有专人将这一切完成之后把钱给你。”
阿尔伯特很吃惊,他盯着高扬道:“百万年薪?还是税后的?伙计,你不是在耍我吧?老兄,你可别告诉你是在开玩笑的。”
在美国年薪十万就是高收入,对于一个警察来说,年薪也就是四五万美元,这个收入在美国的各个职业中不算低,可也绝不算高,只能算中等还稍微偏下的水平,年薪百万美元,绝对是最高等级的高收入人群了。
高扬开出了一个能收买人灵魂的高价,但他当然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看着阿尔伯特的眼睛,高扬一字一顿的道:“我没开玩笑,跟着我,你做到了一个医护兵该做的一切,那你就值这个价,如果你的行为对不起医护兵这个职业,我就立刻把你踢出去,而且一美分都不会给你,如果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还会打死你,我想你该明白这些的吧。”
阿尔伯特正色道:“你找我当医护兵,而我说过了,从来没人能质疑我作为一个医护兵的资格,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高扬点了点头,道:“很好,现在我再问你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阿尔伯特耸肩道:“看在百万年薪的份上,你问吧。”
高扬沉声道:“请告诉你的作战能力如何,很重要的一个问题,你会跳伞吗?”
阿尔伯特微笑道:“我有七年的服役经历,其中在以色列戈兰旅当了六年的医护兵。”
高扬睁大了眼睛,诧异的道:“你是以色列人?你是犹太人?”
阿尔伯特点头笑道:“是的,犹太人,唔,我的爷爷在1946年就带着全家从芬兰移民到了现在的以色列,1948年,他加入了军队,被编入戈兰旅参加了独立战争,然后在1956年第二次中东战争中阵亡,他在芬兰的时候曾是个医生,所以我的爷爷从参展之日起就是医护兵,到战死的时候还是。
然后呢,是我的父亲,他于1961入伍,他也是个医护兵,只不过他是空降兵,202伞兵旅771侦察营的,精锐里的精锐,精英中的精英,英雄中的英雄!他参加了六日战争,然后在1973年赎罪日战争中,被派到了西奈半岛的华沙哨位,他们的作战分队被包围了,但是我父亲所在的那个作战分队一共有三十六个人,三十六个人里重伤了十七个,轻伤了十七个,完全没事的只有一个,阵亡的,也只有一个,而唯一阵亡的那个就是我父亲!”
阿尔伯特一脸骄傲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高扬大声道:“阿尔伯特的家族传统,作为医护兵,我死可以,不能死伤员!”
一脸骄傲地说完之后,阿尔伯特用双手揉了揉脸,然后继续道:“我的哥哥,他比我大六岁,我1970年出生,他1964年出生,他也是202伞兵旅的,1982年,他刚刚入伍第一年就赶上了第五次中东战争,他本来可以不死的,但他是医护兵,为了把一个伤员拖回去,就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被炮弹炸成了碎块。”
阿尔伯特用轻松的语气说完之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微笑道:“1988年,我十八岁了,那年我入伍,我父亲和我哥哥都是202伞兵旅的,所以我也加入了202伞兵旅,在我的坚持下,我完成了医护兵和伞兵的基本训练,但是后来出了点儿问题,我面临着要么被踢出军队,要么被转到其他部队的下场,如果有其他部队肯接受我的话,很辛运,戈兰旅喜欢要别人不肯要的问题兵,所以我就从202旅转到了戈兰旅,就在我爷爷曾近服役过的部队上,继续作为一个医护兵服役了六年。”
缓慢的说完之后,阿尔伯特吐了口气,沉声道:“我以为我会作为一个职业士兵直到战死或者老去的,但是出了点事情,我的妈妈1993查出得了胰腺癌,她死于1995年,在她临死之前,我得到了批准休假去看她,然后她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阿瑟,我们阿尔伯特家族已经为国尽忠了,你是阿尔伯特家族最后一个男人,以色列不会灭亡,但阿尔伯特家族也得传承下去,你不能再死了,你得结婚生个孩子,而且你最好别让你的妻子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当寡妇了。”
说完之后,阿尔伯特对高扬耸了耸肩,叹了口气,一脸感慨的道:“和我说完之后,我的妈妈在当天晚上就去世了,然后等我回到部队,立刻就申请了退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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