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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二个君主这样问他了，之前葛瑞福斯国王也用这样的语气问过他。
“有时候虽然冲动，但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胡斌很久之前就对塞加可汗这个人下过定义。
“很贴切，他这个家伙还有个特点，那就是要面子，这也是所有库吉特人的特点。当时罗多克人偷袭了库吉特的军队，塞加恼羞成怒的事你还记得吧。这次和上次有点像，维吉雅人看似谨慎的攻势，实际上已经触怒了塞加。我得到情报，塞加把博力波耶那老家伙请到了北部。要知道那老家伙好久没离开过拉娜了，这次却到那里指挥军队，直到被我们打到老巢门口还没有动作，估计是塞加要给维吉雅人一个教训了。”哈基姆苏丹心情不错，越说越起劲，就像一只偷到了鸡的黄鼠狼。
“我估计库吉特人会围困我们一段时间，中途偷偷消减包围的兵力，然后趁维吉雅人得意忘形的时候包抄他们的后路，来一个关门打狗。”苏丹举起一只手，把拳头捏紧。
“那么我们是否趁库吉特人对付维吉雅军队的时候占些便宜？”胡斌兴奋地问
“不，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哈基姆苏丹严肃地说。
“为什么？”
“这就是政治啊！哈尔玛就是塞加的筹码。”哈基姆苏丹叹了口气，随后对胡斌说：“你还太年轻，如果在这个位置坐上个七八年就会明白了。作为里德家族未来的族长，里德，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胡斌回旅店房间的路上一直再琢磨哈基姆苏丹的话，直到临睡前才想明白这些话里面所包含的信息。
塞加可汗和哈基姆苏丹在玩默契啊！塞加通过一系列的行动透露出的点点滴滴信息，告诉哈基姆苏丹他的谈判意图，而萨兰德军团之后的表现就是哈基姆苏丹对塞加可汗的回复，显然哈尔玛城被当做筹码送给了萨兰德，换来的是之后的战争中萨兰德中立甚至偏向库吉特一方的结果。
这番推理结果吓到了胡斌，这就是政客之间的默契么，太可怕了，不需要交流便可以决定未来战争的走向，甚至这场无声交易中的筹码是一座大城市，几乎相当于四分之一的库吉特领土啊。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胡斌不由得想起这样一句话。比起维吉雅王国的小家子气，塞加可汗就慷慨多了，面对自身实力处于低谷、两个敌国合力包夹的局面，居然做出这样霸气的决定，而原因居然可能仅仅是为了面子。话虽然好笑，但是胡斌却笑不出来，如果不是有为了面子这一条，哈基姆苏丹还会领会塞加可汗的意思么，塞加可汗真的只是为了面子才放弃哈尔玛城的么，甚至说，塞加可汗真的把面子看得那么重么？
胡斌不敢想了，他已经吓得一身冷汗睡不着觉了，为了身体健康，他果断放空了脑子，这才缓缓进入梦境。
夜很深了，但哈尔玛城堡书房的油灯还亮着。哈基姆苏丹从自己的包袱中抽出一把短剑，剑柄的纹路已经被磨光，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微微用力从剑鞘中抽出了短剑，剑身依然光亮可鉴，看起来受到过精心保养，哈基姆苏丹把玩了一会，突然叹了口气，把短剑举到面前。
短剑的根部刻着一行小字：赠与吾之挚友~~塞加。
“世界上真的没有没有永远的朋友么？”没人能回答苏丹的问题。
······
战局就像哈基姆苏丹所说的那样，三天后的早晨，库吉特的大军出现在哈尔玛城下，为首的是一名胡斌不熟悉的领主。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到线报，维吉雅人的军队开始从北部大举入侵库吉特汗国的领土，已经有三座村庄毁于大火中了。
胡斌也想像其他领主那样紧张，但是和哈基姆苏丹谈过之后，自己怎么也紧张不起来，这让自己显得多少有些没心没肺，不过他战斗疯子的印象已经深入众多领主的心中，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常，反而觉得这样的里德才是正常的。
“啊，还真是难受，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胡斌纠结的要命，明明知道外面的包围一点意义都没有，却还要装作一副备战的样子。
不过胡斌不会再纠结了，因为库吉特人开始攻城了。
胡斌登上了城头，从垛墙的孔洞向外望去，库吉特人的攻城梯正缓缓向城墙靠近。
“难道哈基姆苏丹的猜测失误了。”满脑子都是这样的疑问的胡斌，直到肩膀中了一箭才回过神来。
“妈的，不管了，砍死这帮**。”胡斌急忙低下身子，抄起身后的战弓，开始向城下的敌人倾泻箭矢。
库吉特人在这一天发动了三次攻城，随后在半夜撤了个一干二净。这之后的第二天中午，一支库吉特军团截断了维吉雅人的补给线，随后数支库吉特军团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击溃了滞留在库吉特境内的零散维吉雅军团。这些军团的来源居然是各个据点的驻军，库吉特人竟然放弃了所有堡垒的防御，一时间让维吉雅军团处于兵力劣势中。维吉雅人的主力在撤退的途中遭到了大批骑兵的阻击，赫然是从哈尔玛城下消失的那支部队。随后汇合了追赶而来的库吉特军团，把维吉雅主力彻底包围了起来。
“包围、分割、逐个击溃、追击、歼灭，经典的狼群战术。”得知维吉雅王国南征的军团被全歼消息，胡斌学着哈基姆苏丹的动作把手举到胸前攥紧了拳头，但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他终于知道，塞加为了这场包围战而付出的，不仅是哈尔玛城，还有攻城部队中整整500库吉特士兵的鲜血。
损失惨重的维吉雅人缩回了雪原，而库吉特人的损失不比维吉雅王国小，也需要一段时间舔伤口。和平来得是如此的突然，胡斌却觉得这样的和平来之不易，他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成年了，却做出不成熟举动的大男孩了。这个世界教会了他一些东西，责任还有代价。
结束战事的萨兰德众位领主纷纷返回了国内，分到领地的新兴领主们也陆续上任，胡斌却回到了初始之地穆拉丁城，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来到了自然女神的神庙中。胡斌静静地躺在知识古树下的草坪上，他喜欢这里的环境，安静、祥和、让人静心。
“今天新出产的月亮井水泡的茶。”一名祭祀学徒走了过来，递给胡斌一杯茶。
“那么伟大的艾露恩女神大人，有什么是在下可以效劳的？”月亮井水未经胡斌允许，其他人是不允许动用的，也只有神庙的主人才敢违背胡斌的命令。
“本女神亲自端茶给你，居然是这个态度，还不赶快跪下双手接过，再称颂一下本女神的仁慈。”
“是零食吃完了吧，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有点忙，忘记定期献祭给您了。”胡斌懒得动弹，直接从戒指中放出一堆零食，这已经不是空间出品的了，而是胡斌委托城中的厨子研制出来的产物。
“你的时间不多了，要尽快把罗多克王国纳入我的掌控。”
女祭祀和零食一起消失了，胡斌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时间不多了？”
胡斌立刻起身，他要赶往维鲁加，说服葛瑞福斯国王，让他尽快在罗多克王国内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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