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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会让人恐惧,可一百次的死亡,会让人麻木,而一千字的死亡,会让人迷失,若一万次的死亡……
则会让一个人,不再是人了。&
那是一种痛苦,一种恨不能结束的痛苦,这痛苦弥漫在每一个试炼者的心中,让他们的心在煎熬,让他们的道在迷失。
这一次的试炼,似乎是一个大磨石,在转动中,碾碎一切意识。
越来越多的人,不再去反抗与挣扎,如果一万次的反抗与挣扎都于事无补,还有多少人会去坚持呢……
孟浩在坚持,他每一次苏醒后,都在坚持的灭杀,杀那个来攻击他的凶兽,杀了一万次。
时间流逝,孟浩看到了太多的修士,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选择,有的人选择逃走,有的人选择回头攻击那巨人,有的人选择自杀。
甚至有的人,选择攻击彼此。
可无路哪一种,到了孟浩再次苏醒时,他们都会重新出现在铁链上,没有任何一个例外。
外界第九山海的众人,全部看着画面,每个人的心都在震动,如果是之前的八次关卡,他们只是觉得震撼外,那么这一次的考验,让所有人都在骇然。
他们之前还在羡慕这些试炼者,甚至还有感慨若换了自己,或许能更好,可如今,当看到这最后两关的试炼后,他们沉默了。
到底死了多少次,没有人去计算。
“这到底在考验什么?无数次的死亡,对心。对道。有什么帮助?”
“这最后两关。根本就是地狱!”外界第九山海众人,纷纷呼吸急促。
“我看到太多的人去尝试各种办法,他们的所有方法加在一起,几乎凝聚了所有的可能,但最终却都失败了。”
“这考验,如何度过?那方木,怕是无法成为第一人了。”
星空殿堂内,也是寂静。所有宗门的老者,都望着画面,一言不发。
死亡,还在继续,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没有终结。
孟浩沉默,不再说话,可他这里,却是众人中。不多的既没有去以其他方法逃走,也没有失去厮杀之心。而是从始至终,在每一次苏醒后,都在杀戮之人。
只是他的死亡,也越来越快,因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抵抗,每一次铁链飞舞甩出时,他们都会闭上眼,面临死亡。
渐渐地,如孟浩这样抵抗的修士,慢慢少了,从最开始的几万人,变成了几千人时,突然的,在这世界内,凌云子的声音,回荡开来。
“说一声放弃,就可以离开。”
九个字,在传遍八方时,那些之前已面临死亡的,在无数次的死亡中茫然的修士,立刻有人颤抖的开口。
“放弃……”随着声音的传出,他的身影刹那消失,真正的消失,离开了这片空间。
在他之后,一个又一个声音陆续的传出,而身影也陆续的一个个消散了。
在一个人没有绝望是,你给他一个希望,他或许不会去重视,他有自己的坚定之心,他有自己的不变之道。
可……若是将其煎熬到了极致,处于绝望中,那么这个希望的突然出现,解脱的机会就在眼前,则或许更多的人,会毫不迟疑的抓住。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放弃,可在这声音回荡时,也还有不少之前已不再抵抗的修士,似有了力气,开始杀向了凶兽。
时间慢慢流走,死亡一次次的出现,放弃这两个字,仿佛化作了一个心魔,存在于每一个修士的心中。
很简单,只要开口说出,一切折磨就会结束,一切就会解脱。
“很残酷的试炼。”星空殿堂内,一个老者轻声开口。
“古往今来,在这一关里,能坚持死亡三万次的,就算通关。”
“超过五万次,那是天骄!”
“至今,没有人超过七万九千一十三次,那是凡老曾经的记录。”
“这试炼,他残酷了,如果没有给希望,那么或许很多热你都会咬牙坚持下来,可当希望就在身边,转身就可抓住的时候,还有几个人,能去坚持呢?”
“心关炼心,道关问道,这两关,考验的就是心够不够强,道够不够坚。”
“坚持越久,日后才越是可怕!”星空殿堂内,众老缓缓开口时,外界第九山海,也有不少人看出了端倪。
“我想起来了,当年的凡老,他在这最后两关里,死亡了七万九千多次,是坚持到最后一个之人,才选择的放弃。”
外界的嗡鸣,传不进这轮回的世界里,孟浩还在坚持,他的心中此刻似出现了两个声音,一个在让他选择放弃,一个在让他坚持。
每一次死亡时的痛苦,苏醒后的茫然,这说起来简单,可实际上每一次,都是折磨,他的身边,修士越来越少。
时而传来的放弃之声,更是会化作心魔之音,使还在坚持的众人,越发的想要放弃。
时间再次流逝,继续坚持的修士,更少了,只剩下了几百人,三天后,只剩下了不到一百,又过去了三天,只剩下了九个人。
这九个人里,有三位,他们尽管还在坚持,可却放弃了抵抗,以一种类似作弊的方式,忍着一次次的死亡,他们的煎熬,看似少了一些,可实际上,这种被动,更为痛苦。
余下的六位,孟浩正是其一,每一次苏醒后,都会再次厮杀。
孟浩不知道自己死亡了多少次,他的双眼已红,他的眼前尽是鲜血,当时间再次过去了三天时,那四个被动死亡的修士,再也无法承受。放弃了。
而与孟浩一样出手的另外五人。也有四人放弃。
此刻。只剩了两个人,一个是孟浩,一个是……陈凡!
陈凡在杀,每一次苏醒,都在厮杀,仿佛在这无尽的厮杀中,他才可以沉浸在一种状态里。
外界第九山海,如今再次震动。星空殿堂内,各宗老者呼吸急促,全部都看向了陈凡。
陈凡,之前有过惊艳,可在创造神通中默默无闻,但在这最后两关,骤然崛起。
“如此心,如此道,此子有大造化!”
“居然能坚持到这种程度,分明可以解脱。但依旧在坚持,他已死亡了七万次!!”
“他应该还能坚持一些时间。这一关的考验,实际上最难的,是只剩下一个人时,那个时候,已注定了会成为第一人,心会松懈,很难继续下去,当年的凡老,就是在剩下自己后,又死亡了不到千次,就选择了放弃。”
一天后,陈凡颤抖,选择了放弃,他坚持了七万多次,仅次于当年的凡老,为之瞩目,已有不少宗门,准备招收他为弟子。
而这场试炼,到了此刻,众人都带着震惊,看着如今唯一存在的……孟浩。
“前两关,他是第一人,中间三关,他的光芒压过了第一人,而后三关,他又是第一人,这最后的两关……居然……还是他!”
“注定要崛起,无人可挡,他若不夭折,以后的第九山海,他的名字必定赫赫!”
“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未来的至尊……”外界第九山海,所有关注这一次的试炼的修士,全部都脑海嗡鸣。
对于孟浩,他们已服了,尤其是这最后两关,他们自问换了自己,也做不到孟浩这样。
孟浩还在坚持,他知道这里只剩下了自己,可他没有放弃,甚至嘴角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带着狰狞,更有残忍,在一次次的苏醒后,他的冲出,与无数凶兽厮杀,在这厮杀中,他去磨练自己的心,磨练自己的道。
“我的道,人生之旅,没有尽头,自由自在,而如今,我被铁链捆绑,我不自在!”
“我的心,无拘无束,天地崩不可灭,万物沧不可枯,而如今,它在迟疑!”
“道不自在,我就要自在,心在迟疑,我就要坚持到不迟疑!”
“此试炼在考验我,而我却是以它在磨我的道,这般下去,我看似被锁,可实际上只是枷锁罢了,困不住我,只配磨道!”
“而我的心,想要它不迟疑,那就只有坚持下去,坚持到……我于这试炼内,不觉得痛苦,而是觉得愉悦!”
“通关的一刻,我大自在,我心坚志强!”孟浩眼中露出精芒,轰然杀去。
七万三千次,七万六千次,七万九千次……
八万次!!
当孟浩死亡了八万次的刹那,外界轰鸣,星空殿堂内各宗老者,哪怕已习惯了孟浩创造奇迹,依旧还是被撼动。
“超越了凡老!!”
“我算了,这是第八万次,他成为了古往今来,在这一关里的第一人!!”
“方木,方木,这个名字,日后必定惊天!”
众人哗然时,孟浩还在坚持,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了笑容,他的身上,渐渐洋溢着愉悦,不是愉悦死亡,不是愉悦杀戮,而是愉悦自己的道,自己的心,在这一刻,更为坚定。
在道与心面前,死亡……也只配成为磨练而已。
数日后,九万次!
又过去数日……十万次!!
当十万次出现的刹那,举世震动,孟浩苏醒时,天地色变,风云倒卷,那巨人竟缓缓的高举木棒,单膝跪下,天空的裂缝中,无数凶兽,竟也全部匍匐在地。
如在膜拜!
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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