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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薛宝钗那么下贱？甘愿做贾雨村小妾？你怎么知道的？奴家可不信！”浅浅很不满地打断我。
“这是原著应该有的情节，根据既有的前80回可以知道。”我笑道，“其实倒不是薛宝钗下贱，后来贾府没落，薛蟠杀人被处死刑，她家败落的不成样子，哪还有什么资本死撑着活受罪。薛宝钗本来就是极现实的人，为了飞黄腾达，她才顾不了那么多，什么名声、道德，全都不重要。在权势面前，这种人才没有什么节操和底线。一开始，她就是进宫想给皇帝做小妾，结果落了选；后来贾宝玉不愿意在走科举仕途道路，她只能离了他去跟随善于钻营一心为官的贾雨村了。”
“贾宝玉为什么不愿意当官呢？以他的才华，考取功名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吗？”lily问。
“原因么，首先，贾宝玉算是看清了官僚阶层的实质，他一有机会就辱骂他们为禄蠹蠢货，自然不远侧身其中；另外，其实红楼梦是一部晚明遗老写的祭奠大明王朝的书，作者不愿做官，是因为江山已经变色，朝廷已经不再是那个朝廷，不愿为异族统治者效力罢了。”
“那贾宝玉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死了呗。他不愿当官，又不会种地，连和尚都当不好，只能做乞丐了，后来跟史湘云成了两个老叫花子，饥寒交迫而死。当然，书中说的是都升天当了神仙。”
“可怜，他们都那么有学问，为什么养活不了自己呢？”浅浅颇有替古人落泪的架势。
“这都怪那个**社会，皇权垄断了社会上一切谋生活的出路。你要是不依附于权贵和政府，成为被豢养的帮闲和爪牙，你就活不下去。其实不说那时候，就是现代也正有国家跟那时一样呢。比如北朝鲜。在那里活着的人。现在天天还得唱金家独裁者万岁，稍有不慎就会倾家荡产。惨被灭族。都到了这个年代了，北朝鲜还有80%的人天天吃不饱肚子，甚至年年饿死人，你们说可笑不笑？这世界就是这么荒唐。披的是史上最先进社会制度的外袍，骨子里却是少有的最恶劣最**的比奴隶社会还不如，奴隶社会最多只是身体上奴役，这种社会连精神都不放过。”
lily道：“是很可笑，不过咱们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三十年前，咱们这不正跟北朝鲜一模一样吗？咱们都应该庆幸生活在了一个开明的好时代了。”
“打断一下，奴家有个问题想问。不过如果不合适的话，官人可别生气。”紫紫笑道，她穿着一件白底绿花的连衣裙，娇俏可爱。甚是迷人。
“尽管问就是，哪有那么多气好生。”
“奴家就是想问问官人，你说贾宝玉搞基，那么你呢？”紫紫问出这话，姑娘们也都好奇心大增，纷纷追问。
“对啊，你可要如实交代！”浅浅她们都说。浅浅一身青灰色修身连衣裙，黑色丝袜，高筒长靴，百褶短裙，风韵楚楚，我见犹怜，十分动人。我突然很喜欢她这身衣着打扮，极想看看自己心上人穿穿看，可以想到苏哲颖理都不理我，就消沉下来。
“我当然不搞基，我只喜欢女的，而且讨厌男的。你们别以为我长得象女的就性取向也跟女的一样。”我自然全盘否认她们的荒谬猜测。
这晚lily依然是那身职业装，安安穿的是一套天蓝连衣裙，苏苏则是黑色连衣裙，之所以对此印象颇深，是因为日后她们就都穿上了统一的工装。有时我在想自己的提议是否真的有好处，改店名和要她们改口说奴家固然可能是不错的，但统一工服和发型就未见得了，因为日久天长连我自己都觉得大家都一样没什么特色了，一种样式并不适合所有人。
“说到搞基的问题，我倒有兴趣做个调查。”接着刚才的话题，我也来了兴致，“在座的有腐女吗？”
“腐女？什么意思？”紫紫不明所以。
“你真是孤陋寡闻，连这都不知道，”安安笑道，“腐女就是喜欢看男同性恋搞基行为的女人。”
“安安这么了解，想必有此爱好？”
“没，没有，奴家，奴家只是略有了解罢了。”安安说着，满面发烫，用手去扇风。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笑道，“女人喜欢看帅哥，人之常情，没必要隐瞒。”
不过姑娘们并没有哪个敢与勇敢承认自己是资深腐女。
“官人，不介意的话，你跟我们说说同性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会有同性恋呢，按理说，同性是不能繁衍后代的，那同性恋早就该灭绝了才对，为什么现代社会反倒越来越多了呢？”苏苏一口气问了这么多。
“其实呢，同性恋一点都不可耻，从某种意义上说还颇为光荣。”我又开始大放厥词，“你们都知道，人是**的动物，男人之所以喜欢女人，女人之所以喜欢男人，不过都是性激素在作怪。你如果把一个男人阉了，然后给他注射雌性激素，他多半也会变成同性恋，开始喜欢男人，对女人没兴趣。所以都是性激素在起作用而已，当然，这只是生物学上的一种解释。另外还有其他解释。基本上同性恋应该能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的，拿男人为例，这种先天性同性恋的男人其实是长了一个女性化的大脑；也有后天的，对男人来说，很多人第一次性唤醒的东西都会成为他此后兴奋点的对象，如果这个性唤醒的东西不巧是男人，那这个人就会很不幸地成为同性恋，而且这种行为是自我强化和加强的，越来越重。”
“所有男人都会这样？”浅浅兴致颇高。
“不能一概而论，这只是一种心理学上的研究结论。其实很多性变态都是这么来的，比如恋物癖、露阴癖、受虐狂之类的，都是这种机制引发并强化的结果。所以性教育真的很重要。关系到孩子一生的幸福。可惜大部分父母都忽视了，而卑鄙的教科书又只顾着洗脑，完全不为学生贴身处地的在这种关键地方下手，导致大多说中国人到死都过着一种被动的性压抑乃至性冷漠的生活。”大学时所做的那次青少年性教育方面的论文。使我对这个问题感触颇深。所以一有机会便大肆发挥。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回答奴家的问题呢。同性恋为什么会存在至今。而且还不断发展壮大呢？”紫紫继续追问。
“原因很复杂，一般是这么推测的：同性恋基因的存在有助于一个族群发展壮大，在激烈的生存竞争中活下来。历史上西方一大批才华横溢的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都是同性恋就可以说明这一点。咱们中国其实也有这方面的悠久历史，比如汉朝第一个开国皇帝刘邦。他和他的子孙后代就都是同性恋，或至少是个双性恋。史学家说，刘邦最著名的谋士张良长的像个漂亮女人，很可能刘邦就跟他在搞基，并在他们这一系列基友们帮助下夺下了江山。何止是刘邦，后代那些枭雄以及平民造反的草寇们，哪一个不是这样呢？刘备、宋江等等。书上说他们都不近女色，好结交兄弟遍天下，这不是擅长搞基是什么？客观上讲，在古代社会。也许一个同性恋在社会上更吃得开，这一点也不奇怪。”
吃完了饭，客人陆续也来了很多，很快就人手不够了，lily不得不也做起活儿来。而我也不好意思闲着，做起了坐在柜台后收银的活儿，一直忙到凌晨一两点，才有空去睡了。这才发现，这钱真不是那么好挣的。
次日我赖床到了12点方起身，起来后发现女孩们都变了样子，她们都穿上了一件白色蕾丝镂空百褶薄纱连衣裙，连lily都不例外，而苏苏、安安、lily的发型也确实都变成了刘海齐眉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更有女人味了，只是苏苏和lily都没了原来那种干练的感觉。
姑娘们都画好了妆，粉底、腮红、眼线、睫毛，一样都不少，在那女人味儿十足的白纱裙衬托下，越发显得个个如脂粉娇娃，又嫩又萌。
“今天都变仙女了啊，不错不错。”我赞不绝口。
“我们是不错，可是官人你可就没那么好了，显得不够协调呢。”lily说。
“对不起，污泥浊水，玷污了你们女儿们的清净，要不我躲外面去？”
“那倒不用。奴家有个注意，只是担心官人你接受不了呢。”lily笑道。
“没事儿，只要我能做到，说来听听。”
“因为奴家觉得今天一定很忙，所以想请官人帮忙收银，可是你现在这样子有点不太协调啊。”
“那可如何是好？”
紫紫说：“很容易，lily姐的意思是，不如官人你也剪个一样的发型，然后画上妆，坐在那儿，别人也看不出来你。”
“不是吧，这能行吗？”
“奴家觉得没问题，要不试一下？”lily吩咐道，“紫紫，给官人化妆。”
“是，奴家遵命。”紫紫吃吃地笑着，把我拖到柜台后按下，先是把长发别在脑后，然后就开始涂脂抹粉起来。
虽然此前曾经在雪妃她们手下被如此招呼过，但毕竟过去了很久了，这次又是在完全不一样的场合，由完全不同的人弄，我还是觉得很异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到最后到真成了一个完全女人味儿的样子，还是觉得蛮新奇。
“就是可惜这眉毛不好处理。”紫紫大功告成，却还有几分不满，“要不给官人修修眉毛吧。”
“还是别了，我以后还要不要以自己面目示人了？”我连忙阻止，这也是之前从没答应过的事儿。
“不用了。”lily说，“等会吃过饭你带他去剪发，拉个直发，刘海留长点，把眉毛盖住。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嗯，好。”紫紫答应着。
浅浅、苏苏她们看到我的心模样，无不掩口失笑，她们纷纷说：“你画了妆真看不出是男的。索性你也跟我们一样。也自称奴家吧，哈哈。”
“哪有那么夸张。再说，我声音是男的，真那么说还不酸死掉。”
“声音可以改啊，”浅浅道。“你看李玉刚，本来也是男声，可是还不是练得比女人还女人，听他唱贵妃醉酒可一点也听不出男人味儿来。”
“我可没那本事。”
知足堂旁边不远就是理发店，紫紫挽着我的胳膊一路行来，在我耳边交待：“等会儿你也不用说话，一切听奴家吩咐就是。”
“好吧。我也怕我声音露馅。”
“还好啦，其实你音质到挺轻，不是那么容易引起人怀疑。”这话等同于说我娘娘腔，但我已无心为此计较。想当初因为这个可没少跟哲颖致气。
此时的理发店门可罗雀，两个小子在门口接着，开门并称：“欢迎光临！”
紫紫指着我吩咐：“给他剪个跟奴家……跟我一样的发型，不过刘海要留长点，要能盖住头发。然后给他拉个直发。”
她把奴家这一称呼差点带出了知足堂，还好马上改了口，这惹得我差点笑出声。
“至于我，你就给我剪整齐点，然后染个红发好了。”
“好的，请问用什么价位的药水？”
“都用那种中档的吧。”
这是我第一次做头发，这才知道其手续繁杂，不得不忍了，就这样花去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变得直直的，又一点点地变得女人味儿十足，我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到最后，镜子中的自己确实一点儿也看不出男人的样子，我只是突然有些迷惑，觉得自己眉目间颇像视频中的苏哲颖，只是不过比她大了一号。这么瞩目看了良久，身体竟起了反映。我顿觉自己失败透顶，居然堕落到这么自恋的地步了，难不成真变成同性恋不成？不过自己也明白，从内心深处讲，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的。这一点也如苏哲颖所口口声声声称的那样，我们都有精神洁癖，这一点也相似。
男女互相喜欢，不外乎两种机制，都是基因为了存续下去而安排好的产物。一种，是找跟自己基因类似的对象，这是自恋型。比如皮肤白的喜欢白的，高鼻梁的喜欢高鼻梁的，这种选择是为了强化自己的基因优势，以便更好的繁衍。另一种是找跟自己互补的，这是为了弥补自己基因的缺陷，两两结合，尽量成为完美的个体，剩余最好的后代。回头想想我自己的感情经历，我喜欢上的那些姑娘们，那些能让我一见钟情的人儿，也都逃不脱这两种类型。而最后喜欢的这个，苏哲颖，则是两种因素都有。只是可惜，她太小，对爱情很排斥，有深深的异性厌弃感，也不知道能不能转变的过来了。
理完发，我跟紫紫回到知足堂，lily从柜台后出来接着说：“你们可算回来了。今天人多，快忙不过来了。紫紫，你去干活吧，06号房间，我抽空做了一半，客人正等着呢。”
“哈哈，大姐也说我了，该怎么罚？”紫紫抓住lily口误，将了一军。
“呃，奴家一时心急，就没顾上，下不为例。”lily笑道，“官人你就收银吧。”
lily把我让到了柜台后，盯着我看了半天，幽幽地说：“你真是托生错了，不做女孩儿可惜了。”
我抿嘴而笑，不知如何作答好。
这时，门开了，来了两个人，他们不仅长相吓人，而且带进来一脸酒气。走在前面的是个中年男子，饱经风霜的脸上如刀削一般，瘦瘦的，很严峻；后面那个是个光头，一侧脸和手臂皮肤都是烫伤留下的可怖的疤痕。
“我俩一起来的，人多，给不给打折啊？”二人看着单子，光头醉醺醺的问。
“这个……不好意思，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没有打折的服务。”lily赔笑道。
“什么没有特殊的日子，你们做生意不能太死板，你们这价格这么贵，这个什么疗法都得188，太贵了。”光头说话舌头有点打结，不大利索，“今天我请兄弟来消费，你就给我爽快点。”
“不好意思，真的不能个您打折，请原谅。”光头说这话，身体也不断朝这边凑过来，lily招呼着，觉得对方太蜃人，吓得身上微微发抖，快要倚到我身上了。
“别啊，我俩都做这个188的，你给打个折，我们给你们三百，怎么样？”瘦子开口了，口气冰冷，不带一点笑意。
“那真不好意思，这种价位是我们无法接受的，请你们原谅。”lily仍然陪着笑，颤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