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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了地圣人,递出了手中的弑神枪:“此枪名为弑神枪,本为先天杀伐灵宝,可经我祭炼后,其品级已晋升为无上先天至宝,为名副其实的第一杀伐至宝。此枪攻击力近乎天道,切记,须慎用。”
地圣人也是狂喜,这杆弑神枪的威力,令他骇然。他连忙对秦浪恭敬拜谢,显然很是满意。
接着,秦浪的口中飞出一颗白色的牙,被他烙印进了玄奥的道纹。
突兀的,天穹轰鸣,似有无量道劫,目标正是秦浪手中的牙齿,可虎头蛇尾的事儿再次发生,道劫并没有劈下来,反而有道道神光至天穹之上而来,挥洒在秦浪手中的牙齿上。
最终,这颗牙齿闪烁不朽神光。
他将之递向了东方圣人:“这是我的一颗牙齿,达到了混沌灵宝的级别,可镇压你人教的气运,天道亦不敢伤你。”
东方圣人怔了一怔,激动的伸手接过了秦浪的牙齿,这可是混沌灵宝呀,更值得一提的是,这可是开天大神身体的一部分,有着特别的意义。
他面色透着郑重:“开天大神,请您放心,人族气运将永盛不衰。”
秦浪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从头上扯了几根自己的长发,使用金青两色火焰祭炼,化为了一条十二色神索。
果然,天穹之上又浮现异相,这根十二色神索得到了天穹神光的滋润,变的晶莹无垢。
他将之赐予了南方圣人:“这是我的十二根头发祭炼而成。也算是一件混沌灵宝,可镇压阐教气运。”
之后,秦浪令自己的指甲脱落,被他祭炼为十把圆月弯刀。
这次。天穹之上并无异相,也无神光挥洒。
秦浪摇了摇头,有些遗憾,自己的牙齿和头发都达到了混沌灵宝的级别,可指甲却不行,或许是因为大道感应,不可有如此多的混沌灵宝吧。
他将这十把圆月弯刀赐予了北方圣人:“这十把圆月弯刀,每把虽只是混沌凡兵,可合在一起可组成十绝阵,混沌刀气纵横交织。为天下第一杀阵。非五圣不可破也!”
秦浪想了想。再次伸手虚抓,无数道金色神辉浮现,最后化为了一片片金色的莲花花瓣。一个金色的九品莲台浮现。
这个金色的九品莲台,正是几百年前,秦浪与准提对阵,拿如来当人质,如来坐的九品莲台。后来,被秦浪使用百倍界王拳,以拳意生生的震碎了。
此刻,秦浪使用大神通,将几百年前破碎的九品莲台,完全的复原了。他又伸手。虚空破碎间,隐约可以听到蚊子的‘嗡嗡’声,几道金色神辉闪烁,九品莲台化为了十二品莲台,金色的神光照耀十方。
他又伸手,抓出了一个黑色的十二品莲台,掌中浮现青色火焰,将这两个莲台一起熔炼,最终,化为了一个二十四品莲台。
“这是二十四品莲台,算是一件先天至宝,可为你西方教之根本。”
秦浪将莲台递给了西方圣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挥了挥手:“你们去吧。”
六个圣人也不敢多言,齐齐告退而去。
见六个圣人离去,秦浪看向了一个方向,目中透着莫名:“此间事已了,我该去算一算几百年前的因果。欠了我的,必要还我。该得到的,绝不放手。”
盘古天地,西牛贺州,灵山,大雷音寺。
如来高坐上首,念诵佛经,只讲的地涌金莲,馨香遍地,幻生幻灭,唯美和谐。
他突兀的睁开了双眼,停下了讲经,开口道:“我现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巨芦洲者,虽好亲生,只因糊口,性拙情流.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那南赠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
诸菩萨闻言,合掌皈依,向佛前问曰:“如来有哪三藏真经7”
如来回:“我有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径,正善之门。我待要送上东土,叵耐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要旨,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谁肯去走一遭来?”
殿下,观音菩萨上前一步,对如来道:“我愿前往,去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
如来见了,心中大喜,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
菩萨道;“此去东土,有什么吩咐?”
如来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恐善信难行,我与你五件宝贝。”
即命阿傩、迦叶,取出“锦澜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对菩萨道;“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枚,不遭毒害。”
如来又取三个箍儿,递与菩萨道:“此宝唤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听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带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出现在了殿中,正是秦浪。
他望向观音。声音轻颤:“你、你是观音,真的还在这个世界中。”
观音面露微笑,也未回答,竟是转身便走。
秦浪一下子挡在了观音的身前,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还要当菩萨,你不是说过,只愿做一个平凡的女子么?”
“施主,观音还有要事,请恕我不能奉陪。”观音对秦浪轻施一礼。竟是绕过了秦浪。就这么离去了。
“……”秦浪立在原地。神色略显呆滞。
五百年未见,形同陌路么。
他没有去阻拦观音,而是望向了如来。道:“告诉我,为什么观音会重新变成菩萨?”
如来神色僵硬,透着极致的不安。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家伙还活着,这根本就没有可能。
秦浪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一下子出现在如来的身前,一只手一把掐在了如来的脖子上,冷声道:“回答我!”
“……”
如来欲哭无泪,您都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还怎么回答呢?
秦浪仰天狂吼:“真相!告诉我真相。否则,你死定了!”
他眼中的杀意如同实质,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如来口中吐着白沫,大哥呀,你别掐着我的脖子呀,我出不了声呐。
秦浪的气息一步步增强,整个大雷音寺都在震荡,铭刻的佛门阵纹闪烁道道金光,可在秦浪可怖的气场下,寸寸的消弭、崩溃。
“轰隆——”
一声巨响下,整片大雷音寺化为了废墟,诸佛、菩萨纷纷胆寒,不断后退,眼前的家伙,太可怕了。
整个灵山布满裂纹,佛门至高净土,丝毫也无法承受秦浪的气势威压。
被秦浪抓住脖子的如来,此刻早已是身遭重创,灵台一点佛光愈发黯淡,身体似被三十三重天镇压了般,毛孔七窍皆是溢出金色佛血。
如来面如淡金、神色萎顿,连意识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秦浪似真的要杀死他。
此刻,诸佛、菩萨等等,都已逃的一干二净。
开玩笑,如来都被别人像只小鸡一样掐着脖子,就这么快要掐死了,他们哪儿敢去触霉头?
便在如来临近身死道消的时刻,两位道人现身,一个道人面容泛着愁苦,另一个道人则是形体枯瘦,面色却是极为红润。
秦浪将手中的如来扔到一边,看向了两位道人,冷笑道:“阿弥陀佛,还有准提么,你们两终于出来了,我本来打算去找你们的,现在倒也省事,告诉我真相吧,观音为何又成为了菩萨?”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相望一眼,道:“道友神通无边,应该可洞破虚妄。”
秦浪怔了一怔,他的目光似穿透了虚空……
……
良久,秦浪无奈的摇头,口中轻叹:“原来如此,观音最初是阿弥陀佛座下的上首菩萨,同大势至菩萨一起,是阿弥陀佛身边的胁侍菩萨,并称‘西方三圣’。”
他已经明白了,妙善公主只不过是观音的某一世,观音真正的身份,是西方三圣之一,尽管实力不是圣人,可身份地位,却仅次于阿弥陀佛,甚至超越如来。
在凡人心中,阿弥陀佛是佛的代名词,观音也同样是这个层次。至于如来,则要低一个层次——毕竟释迦摩尼王子,只是佛教创始人,是佛的弟子。
观音本体为西方三圣,乃是佛门不可缺的一部分,是天生的礼佛者……
秦浪的神色变幻,目中透着莫名。
他摸了摸脑袋,望向了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五百年前,是你们和鸿钧道人设计,将我引到赤金砖头的下方,想将我镇压吧!”
接引道人面色愈发愁苦:“道友超越天数,我等莫能敌也,鸿钧老师只不过是配合天道出手,还望道友手下留情。”
秦浪笑了起来:“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我可没什么兴趣去翻旧账,你们尽可放心。”
他的目光再次穿透虚空:“或许你的信仰是大兴佛门,可我依旧想改变点什么。哪怕我会因此而沉沦……观音,你逃不掉的。”
这是一片碧绿的原野,姹紫千红的小花点缀其中,透着清新和罪人芬芳。
秦浪慵懒的躺在了草丛上。闭上了双眼。
已经过了五百年,西游终于开始了么,记得当初我来的时候,美猴王还没出世呢。
五百年前,美猴王还没出世,可现在,美猴王就要和唐僧去取经么?
是呀,美猴王的年龄不足五百,之后又修行了几百年(猴子大闹地府,是因为阳寿已尽)。才去闹天宫……
秦浪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么说来。美猴王根本就没有被压五百年。他的目光一下子变的幽深无比,似洞穿了本源——美猴王只不过被压了两百年不到。
为什么只被压了两百年,却要说是被压了五百年。时间上根本不对呀。
秦浪的身影消失,来到了五行山前。
他发现此山被一座佛门阵法笼罩,里面有无数幻象,全都是一片片极乐佛土,道道佛音回荡不息。
这个阵法自然无法阻止秦浪,他一步就迈了进去。
接着,秦浪发现一只猴子的脑袋露在山壁外,正张口中狂骂:
“念他爷爷的佛经,烦死了!”
“如来,你给我出来。俺老孙要和你真刀真枪的干一架!”
“可恶呀!什么狗屁的极乐世界,老子一点都不稀罕!”
……
一阵咒骂后,猴子的声音低了下来,口中喃喃:
“晶晶,我好想你,你一定要等我。”
“可是,我快要忘记你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呢喃到这儿,猴子又激动了起来,放声大骂:
“念tmd的佛经,老子快要忘掉晶晶了,快要忘掉大哥……”
“也不知道小甜甜怎么样了,记得她很喜欢大哥,一直黏在大哥的身后,应该和大哥结婚了吧,祝你们幸福~”
……
秦浪在一旁听了良久,明白了许多真相。
美猴王被压在五行山下,并不好受,不仅每天都要遭受幻相的折磨,还要忍受佛经的度化——很可能真的由一个野性十足的猴子,化为一个一心向佛的斗战胜佛。
猴子的本性就是桀骜不驯,谁也不服,此刻却被折磨的失去了野性。
更可悲的是,连曾经的情人、兄弟,都要一个个忘记……
那一声声谩骂中,透着极致的愤怒、不甘,但更多的是凄凉、无奈。
秦浪听了,心中万分的不好受。
他显出了身形,望向了猴子,道:“我欲收你为我的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猴子一下子停下了谩骂,它的脸上尽是杂毛,形容枯瘦,显得极为憔悴。
可是,它看向秦浪的目光,却透着锋芒:“如来,你又换了一副臭皮囊,还想来诓骗俺老孙么,俺老孙可不想再当你的徒弟!”
秦浪呆了一呆,问:“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当过如来的弟子?”
猴子探出脑袋,叫骂着:“如来,你别假惺惺的了!当年,就是你化为了菩提老祖,传俺老孙神通和七十二变,挑唆我大闹地府和天宫。而今,又将我压在五行山下,端的卑鄙无耻之极。”
“……”秦浪一阵无言,猴子到底说的是真的么?
他仔细的想了想,认为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这时,猴子又狠狠的道:“如来,你不要再演戏了?你在菩提下悟道,所以自号菩提老祖。你的灵山,就是菩提老祖的灵台山,你……”
秦浪陷入了沉思,猴子这么一说,确实很贴近事实:
最重要的一点,菩提老祖和如来,都是西牛贺州的人物。那么,菩提老祖的地盘跟如来地盘重合了——显然,这是很不合理的。
而且菩提不是一个隐士,他弟子很多,势力很大,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如来这个家伙,能允许他的地盘有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还有,猴子来学习,菩提只教了他本事,却不教他如何做人——明知猴子会闹事,还教导他本领?
猴子临走前。他还警告猴子:说出来就灭了他。这么大的一个神仙,说没就没了。
再加上如来的登场,又是有尾无头,这足矣说明如来和菩提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秦浪的嘴角微翘,泛起一抹冷笑:“如来呀如来,你可真是打的好一出如意算盘呐,连老子都算计了进去。”
五百年!
为什么取经路上,猴子总是将‘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挂在口头上?
原因只有一点,五百年前,真正大闹天宫的人,是自己,而是不是猴子。
秦浪很清楚。自己才是真的大闹天宫!猴子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闹。
如来的目的只有一点。就是要造势和借威——借自己大闹天宫的威风,为猴子造势,为佛门造势。去震慑所有的妖怪。
“我明天会再次出现,希望到时候,你会改变主意。”
扔下了一句话后,秦浪一下子走出了五行山。
他没有勉强猴子,而是想顺其自然。
……
“对了,七仙女应该已经和凡人结婚生子了吧?”
秦浪远离五行山后,有些无聊,他一下想到了七仙女的事儿,自己当时可是命玉帝将七仙女打下凡尘……
他的目光刹那洞穿虚妄,一切迷雾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哼哼。没想到,玉帝竟敢忽悠我,不将老子放在眼里么,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眼洞穿了一切后,秦浪雷霆大怒。
他的身躯刹那消失在了原地……
三十三重天,凌霄宝殿,玉帝高坐上首,神色威严的扫视下方的诸仙。
这时,太上老君上前一步,道:“玉帝,老头炼的九转金丹快要出炉了,请容我先告退。”
玉帝面带微笑:“竟是如此,老君便去罢。”太上老君闻言,立时出了凌霄宝殿。
“装逼货,五百年未见,还记得我么?”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从玉帝的头顶传来,令他胆寒不已。
玉帝面皮如白纸,嘴唇颤抖,正想说些什么,一只脚已是从天而降,直接踩在他的脸上,将他从龙榻上直接踩到了地上。
这只脚的主人正是秦浪,将玉帝的脑袋一下踩在地上,自己的屁股坐上了龙榻,俯视着玉帝:“五百年前,你答应我将七仙女打下凡尘,嫁给一个放牛的凡人吧?”
玉帝此刻尽管倍感屈辱,可依旧不敢不答:“道、道友,我确实照您的吩咐,让七仙女和凡人成婚了呀。”
“是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秦浪冷笑了起来:“你是让一个普通的仙女,冒名顶替七仙女,下界后,嫁的也不是放牛的汉子,而是一个叫董永的人,还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伸手虚抓,一对夫妇出现在了他身前,正是‘七仙女’和董永。
两人见到玉帝被秦浪踩着脑袋,皆是吓傻了过去,男子一下子挡在了女子身前,颤颤巍巍道:“别、别伤害我的娘子。”
秦浪笑了,轻轻挥了挥手,这对夫妇被他送了回去,他又一次伸手虚抓,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眼前。
女子身着朴素的衣服,可依旧难掩眸子中的高傲。
她的目光一动,见到了玉帝被秦浪踩着脑袋后,彻底的呆住了,旋即目露惊怒和怨愤,却又不敢发作。
“你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织女?”
秦浪冷笑不已,声音透着冰寒:“竟然你愿意当一个织女,我也不反对。可你还是要下界,嫁给一个放牛的凡人。”
女子的面色惨白:“本公主,终究难逃这一劫么?”
“玉帝,这一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秦浪像踢死狗一样,将玉帝踢到了殿中央。
他再次伸手虚抓,一头青色的如同小山一般壮实的大牛出现,它瞪着牛眼看向秦浪:“妹夫,我妹妹呢,怎么没见到她?”
秦浪打了个哈哈,道:“大舅子,现在麻烦你一件事儿……”说着,秦浪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希望青牛可以庇护那个放牛的凡人。
“哈哈,妹夫,你就放心吧,一切就交给俺老牛。”
青牛大笑起来。牛眼瞪得如同铜铃,望着七仙女的目光,透着戏谑:“地上的牛郎和天上的织女结合,这还真好玩呢。估计会传为一段不朽的佳话。”
幽冷的月光,空旷的大地,这是一片浩瀚草原,唯有孤狼在仰天悲嚎。
在这种环境中,一座宏伟的古庙矗立,染着金色的光彩,神圣而庄严,浩大而正气,说不出的神秘。
大殿中,观音盘坐于蒲团上。如玉石一样白皙的面容上始终带着笑容。纤纤玉指轻灵的拨动琴弦。跳跃出神妙的音符,铮铮而鸣。
“你还是妙善,对么?”秦浪上前。脚步轻缓。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的了在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凶戾与霸道。
“当——”
庙宇深处,传来一声钟鸣,声动数百里,整片大草原都颤抖。
观音的脑后一片佛光挥洒,将她的白衣衬托的更加洁净,此时的她,显得圣洁而高远。
青丝飞舞,根根晶莹,脑后的一道神环护体。让她宝相庄严,虽然在灿烂的笑,但却让人觉得心很远。
“妙善,你真的忘记了一切?”秦浪轻声问道。
“一别五百载,昨日如逝水,一去不可留。花有重开时,雁有重归日,人若再回首,是否依旧?”观音的眸子中有一层水雾,但却依然在笑,流动着一种惊艳的光彩。
秦浪的神色微颤,眼前的观音,真的是妙善,可她似有了无法抹除的羁绊。
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已成空么?
“花开依旧,今日回首,我还是我。”
秦浪大步上前,认真的看着她,想要接近。
然而,悠悠钟鸣又响,观音脑后的神环更璀璨了,佛光通明,出尘圣洁,让人无法亵渎。
“时光不可倒流,从来没有回头的路,一步踏出,只有向前。”观音笑着,眼神很柔和,但是却感觉更遥远了。
五百年前,那一幕幕,刻骨铭心?
时光在凋零,岁月会远逝,美好的记忆,却永存心间,难以去忘怀。
“即便向前,人与心也依旧。”
当年,观音的话,他依旧记得:
“相公可知妙善的七情六欲已挣脱本心,今日之后,妙善六根难净,四大无空,重儿女情长更胜世间之人,悲欢离合亦教我堪忧堪喜~”
这段话,是观音的心声,留恋于儿女情长,感伤于悲观离合。
“妙善,你还记得我。”秦浪缓缓向前,轻声说道。
观音笑了,美丽的炫目,有一种不朽的神辉在绽放,但秦浪却感觉越发遥不可及了。
“早已不认识你。”
这些字很轻,但却让秦浪心中发颤,他来到这个世界,见过了许多许多,并没有所谓的个人情感纠葛。
而今,听到这句话后,却生出了一种酸涩,内心深处被触动了一下,仿佛一下子被纠缠住了。
“不认识我,你为何说人是否依旧?”
“人若再回首,是否依旧,我在说我自己,踏出一步,便没有回路。”观音声音很轻,水葱一样的玉指拨动琴弦,弹奏天籁妙音,在空旷的大草原上缭绕,在凄冷的夜下传的格外幽远。
“你在说什么?”秦浪大步向前,来到了她的身边。
观音笑了,满头乌发垂落,光滑如绸缎,她散发着惊人的美丽,道:“她真的很爱你,可惜已经过了五百年。”
秦浪颤声道:“她……是谁?”
观音神色柔和,眼中水雾弥漫,话语更轻了:“你知道她是谁。”。
“她就是你!”秦浪的声音很大。
“错了,五百年前的她就是我,但而今的我已不再是她。”观音笑着,但眼泪却快落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说?”秦浪心颤。
观音一甩乌发,漫天发丝飞舞,脸上充满了圣洁之光,她在大笑,但眼泪却坠落了下来,掩在发丝中。
这一刻,她的声音转冷:“因为那个她已经不在了,而今只有我,不再认识你。”
“观音……”秦浪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接近她。
但是。观音轻轻一拨琴弦,寺院深处黄钟大吕和轰鸣,在其后脑佛光炽盛,隐约间可见一尊佛像光辉神圣。
秦浪没有妄动。怕伤到观音,目中却满含坚定。
“我在这里等你,只是为了见最后一面,了她最后一桩心愿。”观音身后佛光无量,庄重不可侵犯,再无方才那一瞬的温柔。
“什么你和她,世间只有一个妙善,我论是谁,无论怎样,我都要将她寻回。让她变回来。”秦浪声音铿锵。透着决然。
他缓缓的踏前了一步。似在表露自己的态度。
此刻,秦浪万分的决绝,定然要让五百年前的妙善再次‘回来’。
“你难道想对我出手吗?”观音平静的开口。
“世间只有一个妙善。为了让她回归,对不起,我要得罪了!”秦浪眸绽冷电,抬手向前点去。
“砰——”
佛光一闪,观音挡住了这一击,而后轻飘飘后退,如一尊女菩萨一样盘坐一座莲台上,宝相庄严。
“当……”
大钟轰鸣,似佛教禅唱一样,震动天地。让人惊醒,如一盆清水泼头。
“砰”、“砰”……
两人在殿中交手,快逾闪电,佛光与肉身波动一起翻涌,冲击四方,肉身璀璨,佛光亦无量,不断碰撞。
虽不是生死搏杀,只是小范围的对决,但是却也可圈可点,有许多让人惊叹之处,很是非凡。
“呜……”
观音突的闷哼了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形翻转倒退,透着萧瑟。
她自然不是秦浪的对手,此刻却是全力相博,美眸中透着一抹莫名之光。
“嘭——”
观音的三千六百道佛印,交叠印在了秦浪的胸口,这一刻,秦浪卸掉了任何防御,生生承受这一击。
见观音状若亡命,声嘶歇底,他停下了身形。
“你、你为什么不躲开?”观音问、声音冰冷,却透着一股异样。
秦浪没有再多言,他已经明白了,眼前的女子,她依旧是妙善,只是不再是五百年前的妙善,因为她的心中有了一种执念——宏大西方教,扬极乐之美。
“观音,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也会永远陪着你,直到有一天,你重新化为妙善。”秦浪心中默语,渐行渐远。
“唰——”秦浪的身影瞬间的消失,整片古刹中只余下观音独立原处,久久凝望虚空。
人世间,有许多事,都是不可强求的。
观音,第一世为西方三圣之一,为阿弥陀佛坐下上首菩萨,一心向佛,只为宏大西方教。
昔日有地藏王菩萨,发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其大毅力,教人折服。
而观音的地位,还在地藏王菩萨之上,就更不可能轻易的放下宏大西方教的执念。
秦浪没有再逼迫观音,也不想如此。
他神通无敌,辗转过去、未来,只在一念间。
要来真的,秦浪有好几种手段,可以令观音就范。比如强行的改变观音的心意,或者永远的封印观音的第一世,‘西方三圣’的记忆……
在秦浪心中,观音的地位,终究不同于玉帝和王母那些人。
对于玉帝和王母这种视凡人为蝼蚁的家伙,秦浪丝毫也不会客气。
秦浪的真实心性还是一个人,他不容许任何存在去亵渎人类,哪怕是玉帝和鸿钧道人,他照样会拿巴掌抽死对方。
正因如此,秦浪的行事准则,显得泾渭分明。
他对待玉帝和王母,完全就是对待一种非人类,也即为畜生。
而对待镇元子和观音,则是对待人,和自己是平等的。
秦浪并不认为自己的这种心理很极端,这恰恰是自己在坚定着信念——生为人类的信念。
就如一只蚂蚁。
当这只蚂蚁有了超人的力量,见到了自己的同类被人类踩死。
估计这只有了超人力量的蚂蚁,也会毫不留情的灭掉人类!
而秦浪此刻的心境,正是那只有了超人力量的蚂蚁。
在这种漫天神佛的世界中,人类无疑是弱小的。如同蝼蚁一般。
秦浪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更加的深刻自己的信念,在他眼中,这漫天神佛只有两种:
一种是将人类当作蚂蚁的。比如玉帝、王母。对于这种神佛,秦浪也会将对方当作畜生,毫不留情的斩杀!
第二种,自然是观音、镇元子,秦浪也会将对方当作人,平等对待。
秦浪虽有了开天之力,当世无敌,却并没有掌控天地的想法。
他依旧视自己为普通的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或许,这样的我。才是真正的——牛人!”
秦浪心中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三日后。
观音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再次化为了一个风华绝代、圣洁无双的菩萨。
她的眸子中静寂一片,如无波古井。
“是时候了。”观音轻启朱唇,身披佛光。驾起莲台,向着南方而去……
虚空中,秦浪的嘴角微翘:“终于~决定去找唐僧了么?”
……
唐僧,是有其历史原形的。
号玄奘,乃是唐朝著名的三藏法师。其地位,就是汉传佛教,历史上最伟大的译师。也是佛教法相宗创始人。主职是佛教学者、旅行家,也可称之为一代高僧了。
当然,那是历史地位。真要形容玄奘,也就是个苦行僧。为了佛经,一生漂泊,远行千里。
在这片神话世界中,唐僧的身世则是富有了传奇色彩——乃是佛祖的弟子,金蝉子转世。
观音一路东去,遇到了沙和尚、猪八戒和白龙马,这才到达了目的地——南赡部洲的大唐国。
此正值,太宗从地府回归,被亡魂恐吓。他便宣扬善果,选举高僧,开建大会,而陈玄奘已是**师。
观音便赶向长安城,同时为了造势,变化了个模样,口称要卖如来赐予的袈裟和锡杖。
这种宝物,稀世罕见,惊动了宰相,两者相谈了一会儿,宰相明白遇上了高人。
他对观音以礼相见,口称:“我大唐皇帝十分好善,满朝的文武,无不奉行。即今起建水陆大会,这袈裟正好与大都阐陈玄奘法师穿用。我和你入朝见驾去来。”
两人奉旨入殿,立于阶下,太宗问:“爱卿来奏何事?”
宰相道:“臣出了东华门前,偶遇二僧,乃卖袈裟与锡杖者。臣思法师玄奘可着此服,故领僧人启见。”
太宗大喜,便问那袈裟价值几何。观音答道:“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
这自然不是个小数目,太宗也问:“那袈裟有何好处,值这么多?”
观音回道:“这袈裟是冰蚕造练抽丝,巧匠翻腾为线。仙娥织就,神女机成。方方簇幅绣花缝,片片相帮堆锦簆。玲珑散碎斗妆花,色亮飘光喷宝艳。穿上满身红雾绕,脱来一段彩云飞。三天门外透玄光,五岳山前生宝气……”
听完观音一席话后,太宗心动不已,便代陈玄奘收下了两宝。
第二日,水陆大会,玄奘在讲经。
观音化身的僧人口称:“法师讲的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太宗闻言,狂喜不已,他要的就是超度亡魂,忙问这大乘佛法在何处?
“在西天大雷音寺。”
观音显出了真身,绝美姿色惊艳世人。
她手内托着一个施恩济世的宝瓶,瓶内插着一枝洒青霄,佛光普照四方,沐浴其中者,皆是苦痛全消。见者皆是目露虔诚,这菩萨谁人不知,是救苦救难观世音。
太宗和满朝文武,皆是心神恍惚,却不敢亵渎。
之后,太宗果然够气魄,与陈玄奘一个和尚结拜。让他去西天走上一遭,取回大乘佛法三藏。
陈玄奘还能如何,只好答应,立下重誓。
便在太宗为玄奘送行之时,天际一道金色光华闪耀。
一尊高百万里的巨佛法相身躯顶天立地,金色佛面带慈善微笑,目中透出悲天悯人。
底下的无数百姓、满朝臣子,纷纷纳头便拜,口呼:“佛祖显灵~”
这巨佛法相一步就来到了太宗近前,同时法相散去,一个青年出现,他看起来很清秀,望向了太宗:“我已超度地府万千亡魂,陛下将再无忧虑。”
太宗闻言,知眼前青年必是个真佛,又见观音未反驳,立即道谢:“多谢真佛,教我无忧。”
秦浪看向了观音:“亡魂虽已超度,可西天还是要去的,经还是要取的,对么?”
观音紧咬贝齿,气的牙痒痒,这叫什么事儿,西天取经没有了‘因’,怎会有‘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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