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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帝国首都翡翠城,大圣王府。
一个年轻人坐在一架铺着由金黄色缎子制成的柔软而又舒适的坐垫的轮椅上,华丽的流苏和闪亮的绸子把一架轮椅装饰得光彩照人,年轻人深邃的水蓝色瞳孔里不断地闪烁着白色的亮光,他的左手按在面前琉璃制成的茶几上,右手则不断地蘸着清水在半透明的琉璃上进行演算,不但是他,就连他身后的两位衣着光鲜亮丽的中年人的额角也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大圣王大人,【啸风】已经迫近北部特拓瑟王国西城满地金郊外,按照你的吩咐自掌火宝树王以下所有可以调动的宝树王和王储都已经赶到满地金城,目前【啸风】仍处于劲走状态,掌火宝树王率领天秤王、俱明王、极端王不敢轻举妄动,在满地金城驻扎等候进一步命令。”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个中年人身后。那个被尊为大圣宝树王的人回过头,眼角的皱纹开始变得更加紧密。
“你们继续监视【啸风】吧,告诉海岚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大圣王看着略显疲劳的天琪,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你升任俱明王储之后接受到的最重要的任务了吧?”
天琪低下头:“是的,毕竟奥兹帝国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过战争了!”
泉熙点点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你跟你的宝树王的【避难之阵】最多能够覆盖多大的范围?”
天琪思考了一阵:“我们倒是没有尝试过,如果我跟俱明王同时使用【具】,大概可以覆盖四分之一个满地金城。”
“那么你和星河负责布阵,命令极端王·冼、天秤王邱泽带领王储对满地金城的百姓进行紧急召集,一旦【啸风】开始进攻,海岚失败,你们可以动用【保存之阵】或者【避难之阵】把满地金城的平民移送到相对安全的地区,告诉海岚,一定要成功阻击【啸风】,坚持到‘那个人’抵达的时候!”
天琪向大圣王鞠了一个躬,又向那个背朝着他的中年人行了一次单膝礼,等到他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满地金城。
另一个中年人回过头,他的国字脸明显与泉熙有些相像:“大哥,海岚能够阻击【啸风】多长时间?”这个人居然就是统治整个奥兹大陆,奥兹帝国的皇帝,帝泉哲!
“泉枫,你弟弟的下落还不清楚吗?”泉熙没有直接回答他至高无上的弟弟的话。
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停止了演算,瘦骨嶙峋的身体瘫坐在轮椅上,“泉恒,在满地金城!”
北部特拓瑟王国西满地金城南郊,水木客栈
“客官,你睡醒了,今天想吃点什么啊,今天新到了五只小尾琴羊啊,特别好吃啊,要不要来点啊?”一个穿着油渍斑斑的粗布衣服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脸恭维而又市侩地搓着手,等待着从楼上下来的年轻人。
年轻人五官精致得如同粉雕玉琢,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笔直地披在脑后,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显得透明澄澈,薄薄的嘴唇还带着戏谑性的笑容,他伸出左手揉了揉眼睛,细腻的绸缎制成的长袖轻轻地滑了下来,露出一段羊脂白玉般的胳膊,他拍了拍纯白的镶着金边的长袍,开始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好啊,你自己看着打点吧,嗯,一会给楼上那位大人炖一只羊尾。”
“长庚,你的羊尾要送给楼上的哪位大人啊?”少年吓了一跳,原本空无一人的楼下,居然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看上去有20多岁,洁白的长袍上绘制着红色的火焰图形,金黄色的卷发披在身后,他回过头,眼神里充满着祥和与慈爱,“睡了那么长时间,你睡迷糊了吧!”
长庚微微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笑道:“大人,原来您已经起床了啊!”
那个“大人”没有答话,这个时候客栈门口传来了一阵“笃笃笃”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拄着一根拐杖在往这边走来,元宝作为客栈的掌柜兼老板兼厨师兼小二兼客栈里所有除了客人以外的所有职业的人立刻打开了门,一个穿着一身血红色长袍拄着一根乌木棒的胖子正抬起手做出了准备敲门的姿势,胖子愣了一愣,看着脸上堆着一脸奸笑的元宝,有种换家客栈的想法!
元宝拉住胖子的手,把胖子拉进客栈,“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本店是满地金城郊唯一的客栈,各种物事应有尽有,不知你想要什么呢?”
胖子捂着肚子,一张挺可爱的娃娃脸显得异常苍白,他抬头望了一眼长庚和另外的年轻人,“哼”了一声,走进客栈坐在了最靠近门的角落里,“三十斤牛肉,二十斤蜂蜜,要快!”
泉恒看着海岚,笑了笑,“你受伤了,胖子?”
胖子咳了两声,说道:“那个家伙终于来了,我本来想试探一下那个畜生,却一不留神着了那个畜生的道,肚子被撕下一块肉。”
泉恒注视着胖子,“这次的伤可够严重的,你还是这么冒冒失失。”
“哼,你不也还是那么神秘莫测,这会儿你家老爷子估计急疯了。”
“有我哥哥的占卜术,此刻想必两个老人家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吧。”
“你一向不喜欢听他们的话,今天怎么这么乖地来到前线。”
“还是你了解我,我来这里的目的,确实不是为了那只獾,不过如果放任那只小动物来到满地金,恐怕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无法达成了,真没办法,我还是得帮你收服那个小家伙啊。”
“你有【骤蓝】,和【啸风】相同级别的【灵兽】,既然你选择参战,形势对于我们来说就比较有利了。”
“你想的倒是挺美,【骤蓝】生性温驯,又被豢养了几十年,论战斗力可能跟【啸风】差不多,可是战斗经验上,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两位客官,不好了,我们城南突然出现了一只【灵兽】,据说是什么什么奥兹帝国最厉害的八只【灵兽】之一,整个满地金城的人都被聚集在城北地区,等待咒术士们用【术】把我们保护起来,现在我们赶紧逃吧!”元宝的腰间还系着围裙,乱糟糟的头发被一个铁环箍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元宝,牛肉准备好了吗?”泉恒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孩。
“准备好了,不过羊尾还在做。。。”
“嗯,你去把牛肉和蜂蜜先端上来吧,【兽】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
元宝将信将疑地走进后厨,不知怎么的眼前的大人总是给他一种可以信任甚至是亲切的感觉,而且有的时候他看这位大人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觉得自己是在照镜子一样。
“胖子,你的王储我还没看见过吧,这是我的贪狼王储长庚!”泉恒把身后的年轻人介绍给海岚。
“参见掌火宝树王,我是常胜宝树王的王储之一,我叫长庚。”长庚向海岚深深鞠了一躬。
海岚看了一眼长庚,点了点头,“现在我的王储诺亚正独自监视【啸风】,我疗完伤就过去,你怎么办?”
泉恒还没有回答,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个阵法,一些不知名的咒文和图案在高速旋转着,倏忽,一个男子出现在几个人眼前,地上的阵法忽闪了几下就消失了。元宝正好走进大厅,看到这一幕居然惊呆了。“你你你,你是咒术士吧!”
那个男子笑了起来,“怎么,没人告诉你这间客栈里坐着三等四等宝树王和十二等王储?”星河说着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元宝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连不才区区在下啊,也是【时间的小偷】七等宝树王俱明王啊!”星河略显邪气的脸上此刻留露出一种慑人心魄的笑容。
“不才区区在下王爷,你不是在布【避难之阵】吗,怎么有闲心过来看我?”海岚示意元宝把东西端上来,并且已经开始用牛肉蘸着蜂蜜大口地嚼了起来。
“四爷,前线可是全部仰仗着您的本事,您都成这样了,我能不看您两眼吗?”
“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避难之阵】完成,现在由五百名咒术师维持阵法的运转,极端和千钧护送平民前去,一旦防线失守,我们立刻就把你们扔下,大圣王的最新命令是‘除了平民百姓,谁都可以死!’”
“这个命令倒还真是他的口气。”泉恒笑了一下,话声未了,星河就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们必须拿下【啸风】,否则几十万的人口,我往哪里搁啊!”
“知道了,星河,你现在去找·冼和邱泽,让他们保护百姓,然后我需要你在南郊,重新布一次【保存之阵】。”
“什么意思?”海岚不解道。
“我们可以用星河的阵,把【啸风】移送到第四维里,随后我们在四维空间之中对其进行捕捉或者禁锢就相对简单了,而且星河也不必把百姓转移出去,所以这之后我们兄弟俩会猎【啸风】的时候,顾忌可能会少一些!”
“我明白了!”星河消失之后,他的声音仍然在空气里回荡。
海岚撩起衣服,雪白的肚子上明显缺了一大块,青色的肠胃仍然在坚持自己的工作,缓慢地蠕动使元宝看得有些恶心,他发誓自己曾经看见过掌火宝树王的大肠里面那些已经消化殆尽的食物!
“元宝,”泉恒把元宝叫了过来,他的眼睛里闪烁了一下金色的亮光,元宝就下意识地跪了下来,当他清醒过来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长庚在背后已经按住了他。
“元宝,你的真正姓名叫做泉胤,你的身世也并非是什么九岁的时候母亲病死,十二岁父亲外出进货跌落山崖,自己继承客栈勉强维持生计这么简单,至于前因后果我之后再给你讲,你也知道奥兹国有一群咒术师守卫者帝国上下,而这群咒术师中最强的十二个人被帝国元首册封为宝树王,虽然他们平时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尤其是前五位宝树王可能连下等宝树王都没有机会看见,当然如果帝国蒙受了巨大的灾难,他们肯定第一时间挺身而出,而十二宝树王各有司职,所以一般情况下,一个平常人一辈子能见到两三次宝树王已经算作三生有幸了。不过你今天很有幸,看到了三、四、七等宝树王,宝树王始终维持这帝国咒术的权威,同时也是维护中央集权的卫士,他们始终保持着十二人不变,而宝树王也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所以在他们生前会册封下一代宝树王,这批人被称为王储。”元宝不知道眼前的青年人为什么会跟他说些这样的话,甚至他有些迷糊,不过这些词句如同美妙的音乐一点一点的流进了元宝的耳朵里,他记住了,他叫泉胤!
“我作为三等王与其他宝树王不同之处在于我需要替另外三个宝树王册立王储,他们死后由我的王储继任,也就是说我可以册立四个王储,分别为二等智慧王储、三等常胜王储、十一等九凤王储、十二等贪狼王储,现在我就册封你为常胜王王储,从此我就是你的宝树王了。现在我要对你进行洗礼!”
“什么意思,莫非这个小孩儿是……”海岚眉毛一挑,抹了一下嘴边的蜂蜜,瞪着已经退到一边的长庚。
长庚收敛起戏谑性的笑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泉恒站了起来,左手按在泉胤的额头,元宝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却没有力气站起身来,泉恒用嘴咬破了右手食指,用血液在自己的额头划出了一只竖立的眼睛的图案,突然那个眼睛好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居然睁开了,淡金色的瞳孔缓慢地旋转着,随后那只眼睛快速的阖上,泉恒洁白的额头,就再也没有什么异样,泉恒把手从泉胤的额头上拿开,示意元宝站了起来。
元宝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异样,长庚端起眼前的酒杯,递给了元宝:“殿下,看看这新的装扮适不适合你?”
透过澄澈的酒水,元宝看见自己帅气的小脸,还好,还是这么帅,元宝心想,等等!元宝突然发现,方才在泉恒额头的那只竖眼,此刻正在自己的额头调皮地眨着。元宝“啊”的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怎么······怎么会这样?”
海岚站起身来,手里还攥着牛肉沾蜂蜜,奇异的是肚子上的伤口似乎没有原先那么恐怖,虽然还是可以看到他的身体里某些器官和组织正在蠕动。
海岚说:“没关系的,每个宝树王和他的王储,在接受洗礼之后,都会在额头上多长出一只眼睛,当然这个眼睛也有可能长在别的地方,我们管这只眼睛被称作‘血色瞳孔’,只有透过那第三只眼睛,你才能察觉出周围的能量和能量体。其实就像是我们把身体里的某种感觉发挥到极致,可以察觉出异样似的,有些平凡人也会依靠这种直觉发现很多所谓灵异的东西,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阴阳眼!”
“其实,你们刚才说的,我一点都没明白······”元宝搔搔耳朵。
“好吧,我只能这样告诉你,你是‘被遗弃的王子’,因为某件宫廷内幕导致你被上代七等宝树王传送到这里,而上代七等宝树王也在这件事情之后自杀身亡,所以我费尽千辛万苦地找到了你,本来我想观察你一阵,或许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世,可是现在,我必须让你变成我的王储,因为【啸风】来了,我跟海岚需要全力抵御才可能成功,而你也只有变成王储,才有能力自保,至于其他的,等着我们回帝都再说吧。”泉恒把手搭在泉胤的肩膀上,脚下转动起一个十字星的阵法,阵法高速运转着,许多来自上古的记忆和画面都一一在泉胤的眼前浮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泉胤才彻底清醒过来,而这个时候,海岚肚子上的伤口也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是皮肤似乎还是半透明的。
“嗯,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经过洗礼之后的泉胤明显与刚才散发了不同的气机,“为什么是我?”
“哼,因为你也是皇室成员,你是‘那个’家族的嫡系,是可以把自己的姓放到名字之前的人!”海岚放下袍子的下摆,站了起来,一只拳头狠狠地锤在桌子上,下一个瞬间,那张桌子连同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已经燃烧殆尽······
“我们该走了!”泉恒把轻盈的长袖甩到身后,风神如玉的身体已经飘到门前,长庚把门打开,泉恒和海岚并肩走出客栈,晴朗的天空里,大团大团的白云懒散地移动着,苍白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北部特拓瑟王国西满地金城南郊,兵营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星河躺在担架上,苍白的嘴唇依然勾勒出邪气的笑容,“刚才本大人在布阵的时候,被【啸风】的气刃偷袭,以我的速度,居然没能,居然没能逃过这次进攻。”星河咳嗽了几声,胸膛不断地起伏。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就由我们来吧!”海岚拍了拍星河的肩膀,看着星河被手下抬到城里。
一行人走上城墙,城下此刻硝烟四起狂风呼啸。
泉胤把头从城墙里探出,他发现本来茂密的森林现在已经被砍得一干二净,高矮不一的树桩上,留下了平整的切面,松软的泥土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烬,而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以清晰的发现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相互纠缠触碰,一经交接却又立刻分离。
“真厉害啊!”长庚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
“什么厉害,怎么厉害,厉害在哪里?”泉胤盯着长庚。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连珠炮似的吗,”长庚盯着城外的战场,“如果我没猜错,下面的那道白色光影就是【啸风】,它是风属性中最厉害的【灵兽】”
“什么是风属性?”
“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四种元素,分别为地水火风,而奥兹帝国的所有生物,包括我们人类每日每夜的生存都在依靠着这四种元素,这就是所谓的环境影响生物的生存,而人类和其他生命体中的佼佼者开始发现并使用元素的攻击性,来使自己的生存环境更有利于自己,这就是生物反作用于环境,于是【灵兽】和咒术师这两个相生相克的生命体便从自己本身所在的生物链中脱离出来,走上了食物链的顶端,而他们最擅长的那个元素就成了他们的属性,其中以风之【啸风】,水之【骤蓝】、火之【丹鵔】、地之【坤魁】为最的四大灵兽,和大圣、智慧、常胜、掌火、圣剑、天秤、俱明、渊薮、幽冥、极端、九凤、贪狼十二宝树王成了奥兹帝国的元素巅峰,后来我们的宝树王中有一个人无意中发现四大元素相互混合之后,以及少量的其他元素的存在构成了不同于常规的四元素的新元素,同时他比对与四大灵兽同一级别的灵兽,终于提出了冥劲分为八大属性的说法,从此咒术师不仅具有地水火风四个不同类型的属性,还增加了天泽风雷四个属性,于是天之【夕暮】、地之【坤魁】、水之【骤蓝】、火之【丹鵔】、风之【啸风】、雷之【终苏】、山之【峦涛】、泽之【万象】成了新属性中最强的代表,现在你知道我说什么很厉害了吧?!”
“大哥,你才厉害呢你说了那么多我都快忘掉自己问了你什么。”
“哎呀,你只要记住,眼前那只灵兽是奥兹帝国最厉害的八只灵兽之一,而眼前那道红色光影,应该就是掌火四等王储诺亚,以一个小小的王储的实力跟【啸风】缠斗到现在,虽然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而且早就已经开始有落败的迹象,但是他已经很厉害了。”
“海岚,轮到我们上了吧,长庚,一会你跟泉胤负责接应诺亚,之后你们三个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这里,听到了吗?”泉恒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眼前的【啸风】。
“明白了。”
“我们走!”海岚看了泉恒一眼,点了点头,身体一纵就跳进了当场。
“诺亚,我来了,你赶快撤进城里。”
只见那红色的光影停了下来,一个身穿红色战袍,左手长枪右手重剑,红色短发的少年出现在人们眼前,诺亚夹了身下的龙驹,很快就退到了海岚身后,下了马,把辔头交给了海岚,海岚将身体一纵,坐到了马上。
“小心。”泉胤吃惊地喊道,【啸风】发现自己的对手撤退之后,也停了下来,整个身体似乎始终卷在风暴之中,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嘴巴还有一双贼溜溜的黑色眼珠,显然它对诺亚撤退的意图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海岚和诺亚在交接【胭脂】,防备大减,【啸风】看出便宜,便向整个后背露给自己的海岚冲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地面上刚刚尘埃落定的灰烬又升腾了起来,长庚和泉胤紧张的注视着城下,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须臾,半空中居然下起了小雨,犹如凶兽的黑烟被澄澈的雨滴打湿落地,空气也开始变得清新起来,两个人望向场中,一个身穿绘制着红色的火焰图形的洁白长袍,满头白发的人正在用左手和膝盖将全身的力量用来死死压住【啸风】,右手中的长斧显得威风凛凛。
“那个人是谁?”泉胤望着长庚。
“他是泉恒的战斗形态啊,只有在使用天空属性的咒术的时候,他才会变成白发金瞳的几乎接近大天使的状态。”
“原来那位大人就是传说中的常胜宝树王啊,居然强大到可以以一己之力改变气候的地步。”两个人回过头,才发现诺亚已经跑到两个人的身后。
“长庚,泉恒用来压住【啸风】的盾牌是什么啊?”
“那是大圣宝树王的【灵具】,那面盾牌【干】和泉恒右手里的【戚】合称为【战神的餐具】。”这次回答问题的却是诺亚。
“大圣宝树王那不是十二宝树王之首吗,他的【灵具】怎么会在泉恒手里?”
“因为,智慧宝树王和常胜宝树王都是大圣宝树王,前帝国元首泉熙的儿子,而这个世界里只有大圣和常胜两个人舞得动【干戚】!”
泉恒压住【啸风】之后,便感到身下那不断增加的风力,虽然隔着盾牌,依然有一种快要被风刃割断双腿的感觉。泉恒把冥劲不断向血色瞳眸里注入,整个身体都开始浮现黄金镌刻,在下一个瞬间,地面凭空出现了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子和一匹与【啸风】同样大小身体长满蓝色纹路的雪獒。
“茜拉用‘童锁’困住【啸风】,【骤蓝】咬住【啸风】的咽喉!”
只见那个女人微微一笑,伸出了一条修长而又性感的舌头舔舔鲜红的嘴唇,身形一摇变成了一条紫色的蟒蛇,随后开始用身体去捆绑【啸风】,而【骤蓝】就趁此机会向【啸风】的咽喉奔去,而原本干燥的地面随着【骤蓝】的奔跑已经开始结冰了。
“那两个东西从哪里来的啊?”泉胤已经有点眼花缭乱了。
“那个变成蛇的女人跟我们一样都是王储,她来自西方泰歌王国九凤部落,那个国家的女人天生人兽同形,可以像【灵兽】一样住在咒术师的炁海里,所以一般情况下茜拉都住在泉恒的身体里,而那只雪獒是泉恒的【灵兽】,奥兹帝国水系灵兽的巅峰【骤蓝】。”
“太好了,既然如此,让【骤蓝】跟【啸风】打不就好了?”
“不行啊,【骤蓝】是泉恒和大圣王养大的,战斗经验几乎为零。”
“你们快看,泉恒支持不住了!”很久没有说话的诺亚指着城下说道。
泉恒万万想不到【啸风】会在生命受到威胁之后会爆发这么大的潜力,“啵”的一声,身后长出一对洁白无瑕的翅膀,风生水起,泉恒就在【啸风】掀翻自己之前优雅地飞了起来。
“茜拉,你先回城保护长庚他们。”泉恒飞在半空之中,收回了被【啸风】的怒气吓成小狗的【骤蓝】。
“嗨,小弟弟们,姐姐保护你们来了!”茜拉穿着一件紫红色的长裙,大方地揽住泉胤的脖颈,然而泉胤始终无法直视她水蛇一般的腰肢。
“【白发三千羽】!没想到那招是真的存在的!”
泉恒在空中低低地掠过,擦着【啸风】的绒毛重新回到天上,阳光中那头银色长发根根直立,好像有了生命一样,蓦地,那些长发好像尖锐的矛刺无限的延长,然后笔直地射向了【啸风】,【啸风】见势不妙,连忙向左一扑躲过势头,谁知那长发好像长着双眼一样紧紧跟随着【啸风】,【啸风】左躲右闪,那白发就一直紧随其后,【啸风】一直退到森林边缘已经无路可退了,只听它“喳喳”两声,从嘴里飞出无数风刃向那白发袭来,泉恒眼见着头发不保,扇着翅膀向后飞跃,头发迅速撤回,【啸风】哪里吃过这么大亏,狂怒之下向泉恒扑去,泉恒在空中盘桓几圈,扑闪几下翅膀,无数洁白的羽毛像箭一样向【啸风】射去,【啸风】连忙停住势头,却仍然收势不住,在地面上划出两道长长的沟壑。虽然躲过了大部分的攻击,身上却毕竟挨了几记锋利的羽毛,想来不是十分好受,时至今日,才是【啸风】第一次受伤。
“喂喂,泉恒,你还行吗,用不用我帮忙啊?!”海岚一直勒马城下,按兵不动,此时倒说起了风凉话。
“费什么话,要上赶快上!”泉恒在空中像一只搜寻猎物的兀鹫不断地盘旋。
海岚拍马上前,只见【胭脂】不断地踏着地面,卷起烟尘冲向了【啸风】
“这是我的宝树王的‘硝烟冲锋’。”诺亚仔细地看着场中。
【啸风】见到胖子向自己冲了过来,怪叫几声也冲了过去,“砰”的一声,二者都退了回去,此时泉恒在空中,拼命向上飞去,直到地上的人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泉胤仰着头,脖子都有点累酸了,这时突然又重新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小点,那小点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泉胤才看出那是一道身影,那身影越来越近,泉胤发现,泉恒的身体已经全部都被包裹在蓝色的水里,只听“轰”的一声,泉恒整个身体撞向了反应不迭的【啸风】的后背,在【啸风】被击中的刹那,“哗”的一声泉恒已经全部化成汹涌的水流,下一个瞬间,那摊清水像有意识一般全部退到树上,那些水向上翻涌似乎已经克服了地心引力,不一会儿,那水流已经重新组成了泉恒,而这个时候他的头发眼珠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刚才这招是一击很成功的属性转换,泉恒凭借天空属性飞向高处,在高处把自己的属性转换为水,借着这么高的势能全力进攻,落地之后凭借水的无形特质在进攻之后缓解了剩余的能量,这招叫做‘大瀑落’,是我们的宝树王的得意之作。”长庚拍了怕有些看呆的泉胤。
【啸风】被打了个趔趄,两个人也不趁胜追击,只听海岚大叫:“喂喂,怎么总是你出风头啊,我不管,这次换你佯攻!”
泉恒笑了笑,身体一纵,又被水包裹住了,整个人如同“水弹”向【啸风】击去,【啸风】已经被这个人击中两次,哪里还敢懈怠,顺着泉恒的攻击轻易地躲了过去,泉恒落地之后,身上的水立刻消失了,而这时海岚将【胭脂】的缰绳一提,【胭脂】人立起来,手中乌木棒的杖头燃起熊熊的火焰,海岚高举火焰,向【啸风】攻击,这次冲击十分迅速,饶是速度为灵兽第一的【啸风】都没能躲过。
“借着速度为灵兽中第二位的【胭脂】的脚力,海岚使用了乌木棒的圣火,这招是掌火王的【火焰践踏】,想不到三四等宝树王属性相克,但是联手之后攻击却明显得到加强,双方互补不足,防御也在进攻过程中得到巩固。”诺亚说道。
“也难怪你们都不知道啊,连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们两个联手了呢,”茜拉笑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火双杀】呀!”
话说到这里,三方势力开始加速起来,泉胤已经无法分辨出他们的形状,只能看到三团光影在不停转动,一旦相撞便立刻分开,半空中不断飞溅着凝固成形的风水火元素。四周那些树叶和木桩都在燃烧后成了灰烬,然后被风元素卷向半空,最后与水元素结合变成了雨滴落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三团光影同时后撤,泉恒和海岚分别在【啸风】的左右两边站稳,两个人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这样下去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咱俩的冥劲可赶不上这个畜生,拿出真本事来吧!”海岚扯住缰绳,看着不断喘息的泉恒。只见泉恒手捏印诀,嘴里还低声念着咒文,下一个瞬间,泉恒整个身体开始变得模糊,到了最后,泉恒已经彻底的变成了水人,虽然那团液体仍然保持了泉恒身体的轮廓,但是泉恒身体里那些不断流动的水花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是泉恒王爷第一次打咒印,恐怕这次攻击会很凌厉吧。”诺亚看着茜拉和长庚。
“这是‘无形体攻击’,泉恒的身体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纯净的水元素,以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使用咒术和【灵兽】了,但是相对来说他的物理攻击加成到最强,而且那样的身体在战斗中绝对不会受伤!”茜拉看着已经跟泉胤一样迷糊的长庚笑了笑。
海岚看了一眼泉恒,已经心知肚明了,只见他把乌木棒顶端燃烧的熊熊烈火往身体上一引,他的身体便被烈火烧着,不久,海岚的整个身体已经变成了火焰,只能看见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和一道鼻梁。
“那是,那是海岚的‘无重力攻击’!”诺亚惊道。
泉胤回头喊道:“喂喂,你不要看到泉恒使用了‘无形体攻击’就杜撰出一个‘无重力攻击’啊,信不信我告你盗版啊,依我看那是胖哥哥**了吧。”
“别胡说,‘无重力攻击’我的确听说过,相对于水地两种元素,火元素和风元素的质量很轻甚至约等于没有,现在海岚把自己彻底火元素化,也就是说他的质量达到了最轻,而且他身上燃烧的是乌木棒上面的圣火,杀伤力极大,而【胭脂】的速度又是灵兽里面速度第二快的,虽然对上速度第一的【啸风】有些吃力,但从在整体来说,海岚此刻完全运用了自己身上的冥劲、灵兽的特质、灵具的杀伤,攻击力已经大于单纯凭借自身实力的泉恒!”长庚扯住叫嚣的泉胤,让他安静下来。
“动手吧!”泉恒将手里的【干】和【戚】一错,发出巨大的响声,海岚放开不住嘶鸣的【胭脂】,两个人会心一笑,便向【啸风】冲了过去。
【啸风】此刻已经近乎疯狂,空气里激荡着它凄厉的哀嚎,就连数千万里之外耳目极好的灵兽也因为听到【啸风】的绝望而不住悲伤。
就在这个时候,海岚的耳朵里却听到了一段清晰的歌声,那歌声悠扬婉转,好像数千只黄鹂在合唱;那优美的音符清新悦耳,好像山间清脆的小溪不住的流淌;那歌喉甜润细腻,就好像春天里淅淅沥沥的温柔小雨。就在这个时候,海岚的眼皮却随着这美丽的歌曲而感到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直到最后开始慢慢地阖上······
“我像蛇一般盘踞,看水底游鱼,目测你我的距离,即使靠的很近,却毕竟是两种身世。
你彩色的鳞片,是鲜红的嫁衣,我只能吐着信子,用盛开在部落河畔的鲜花祝福你。头重脚轻的故事,终于有了它的结局,我在水里,开始窒息。你的眼睛闪烁着整个春季的雨,我却没能接住其中一滴,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失落得像个孩子,即使,你说我像个孩子,我也没什么理由表示,微不足道的抗议。上神让你我相遇,却不能生死相许,你水中摆尾的身姿,黯淡了红男绿女。我沉浸在其中慢慢迷失,你却逼我清醒。鱼生了病,蛇很担心,鱼说死不了,我却宁愿你死了,死在一起,也是我的荣幸······”</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