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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欢快的气氛热烈了整个村庄,小男孩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放鞭炮,小女孩们则提着花灯游街串巷呼朋引伴,大人们忙着在门前贴对联,挂红灯,家家户户喜气洋洋。
“喂!小黑儿,再往左一点,下联再往左一点。”
“好嘞。你再看现在怎么样了?”
“嗯,好了,这下就对称了。”
贴完对联,墨殇跳下梯子,和屈靖柔并肩而立。
“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常安,横批:欢度春节。没想到啊小黑儿你还有这么一手?”
“那当然!人送外号聪明机智小郎君的我岂是浪得虚名。”一时之间墨殇的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哼,我怎么没听过人这么说你?是你吹牛吧!”屈靖柔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怀疑。
“切!是你孤陋寡闻好不好!你且再听着,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怎么样?”念着诗,墨殇一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更高深莫测一些,更主要的是不使屈靖柔看到自己飘忽不定的眼神。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王老爷子借用一下你的诗哈,我这也算是为了宣扬我大华夏古诗歌做贡献了不是,不要怪我哦。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入屠苏。这诗倒是极好的!没想到你还有......”心中默念了几回,屈靖柔眼神愈发明亮,不曾想小黑儿还真有这般本事,正要夸奖他几句,一看他那故作姿态的样子,嘴角一撇,已知晓真相。
“好了,你就别装了,你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子,越显出你心虚嘛。”
“哪有,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屈靖柔一句话,墨殇立马破功。
“好啦好啦,你说你写的就是你写的好了,快去做饭吧,大过年的我可要吃顿好的呢。”难得的屈靖柔竟然撒起了娇。
“得令啊,你就请好了吧!”拍拍双手,墨殇搬着梯子愉快的回家去了。
望着墨殇欢快的脚步,听着耳边传来的欢声笑语,村中乡亲们经过也友好的打着招呼,道一声过年好,屈靖柔内心深处久久无法平静,“已经逗留了好久,终究要走了呢。”心中默默沉吟,眼中不自觉溢出了泪花。院子内墨殇钻出灶房冲着门外喊道:“喂!小小,过来打下手啊!否则晚上不给你做最爱吃的梅菜扣肉了!”一声呼唤又赶忙冲回灶房照看起了饭菜。
“你敢!我的梅菜扣肉你都敢克扣,小心我的飞刀!”
“那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来了!”
听着墨殇呼唤,屈靖柔一下破涕为笑,又怒气冲冲的跑向了厨房。一点眼泪随风飘落,晶莹剔透。
“喂,那是糖啊不是盐!不要乱放啊。”
“人家又不知道!”
“咦?这醋怎么这么咸,不管了,先调菜再说。”
“我的屈大女侠啊,那是酱油啊!”
踢里哐啷,鸡飞狗跳,大概让屈靖柔帮忙是墨殇这大过年的做错的最大的事。
好一阵喧嚣忙碌,终于尘埃落定,年夜饭历经周折总算做好了。
“开饭开饭!”屈靖柔敲着筷子,看着墨殇把最后一盘子菜端上饭桌,总于忍不住开动了。
“嗯,梅菜扣肉还是好好吃哦。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吃着菜,屈靖柔脸上露出了心醉神迷的样子。
“哈哈,喜欢就多吃一点。”墨殇开怀一笑,还有什么能比得过给喜欢的人做一顿好吃的饭菜呢。
“那当然了,这盘菜都是我,以后......”后面的话屈靖柔及时的止住了。墨殇喝酒的夹菜的动作一停,复又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吃起来。
“嗯,还有一样好东西没拿来给你。你且等等。”说着起身便往灶房赶去。少顷,墨殇便抱着一个大酒坛回来。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只是酒啊。”屈靖柔的语气不觉有些失望。
“嘿!等会儿你就知道好在哪里了。”话毕,只见墨殇一掌拍掉泥封,霎时间一股异香充满了整个屋子,只是吸了两口酒气,屈靖柔一下就坐不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霍然起身,感受到自己功力的波动,一双妙眼充满了惊愕!
嘿嘿一笑,墨殇拿来两只酒碗小心翼翼的分别斟满,递给屈靖柔一碗后,自己也取来一碗。
“来,咱两干一碗?”
“干就干,谁怕谁啊!”
酒碗相碰,二人一口饮尽碗中之物,不待分说便又各自开始闭目运转内力,半响方才睁开双眼两人眼睛一个对视,屈靖柔好奇的问道:“好神奇的功效,仅仅只是一碗,我的内力就有所增长,这是什么酒?”
墨殇听了这话更是得意:“这酒叫氤氲紫芝酒,是用产自产于大雪山“地突灵泉”中的异果,地脉紫芝浸泡得来。地脉紫芝这种异果,三十年一熟,常人服之,可以祛病延年,练武之人服用,更是功力精进,驻颜益寿,紫芝果成熟之际,即使嗅得它那一丝氤氲之气,也得益非浅。这可是我墨家家传的宝物啊。可是我娘说留着给未来儿媳坐月子时喝的。前面的解释还算中规中矩,后面的说辞墨殇却是又在胡编乱造了。
屈靖柔听着之前的话还不解这般贵重物品墨殇怎么能有,本想问问他,可听闻最后一句耳朵一红,羞得赶忙低下了俏首,本想问的问题,却是抛到九霄云外了。
看着屈靖柔低下的头,墨殇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她刨根问底的问他这东西从何而来。
要说这地脉紫芝之名,却是出自陈青云的《五雷盟》,乃是一种类似水仙,三茎六叶,色呈深碧。在三茎环拱的正中央,一枝独秀,伸出一条尺许长的如玉碧茎,上面顶着一个色作深紫、隐泛光芒、清香沁人肺腑、大如龙眼的紫色异果。功效上面已经说过,这里不再赘述。至于此物何来?正是墨殇几天前恰好进入了引气锻体后期,系统再次开放了很多东西的购买权,在药项里赫然便见到这地脉紫芝。一株就要一百五十两银子,考虑到功效强大并且与屈靖柔彼此之间也都有益处,墨殇一咬牙一跺脚,当即购买了一株,可让他直接分吃了他又觉得可惜,苦思冥想之下,想起前世外婆总会泡些强身健体的药酒来分与邻里之间喝。一时计上心来,也买了一大坛子的酒,之后把地脉紫芝放入其中,密封严实埋于地下。今日一开封,一饮用,果然有效,这样一来这地脉紫芝就可以多次利用了。
念头如此,可看着这酒都有这般功效,那要是吃了它效果不是更上一层楼?心中一时纠结,抬头恰好看见那妮子还羞红的双耳,心中纠结一瞬间烟消云散。东西没了以后攒钱再买就是了。当即从酒坛中夹出地脉紫芝,一分为二,一份递到屈靖柔手里,一份又倒在了酒里。
闻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屈靖柔终是抬起了头,看见身前之物,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那奇药,地脉紫芝。
“吃了它吧,与你有好处!”墨殇温柔的说着。
“那你?”
“你没见这只是一半嘛?你要再不吃我可就把你的也吃掉了!”一声威胁。
“吃!当然吃!”一口吞下碗中的地脉紫芝,入口即化,一股沛然灵气自口舌流进五脏六腑,进入四肢百骸。屈靖柔赶紧盘膝运功。
墨殇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菜。看着盘膝运功的屈靖柔,眼里藏着深情蜜意,不由回想起相识的点点滴滴,谁能想偶然的一次救人,竟然救到了自己的心里?他知道的她伤好了的时候就是他们要分离的时候,他有时也在想,干脆使点小坏这样她就能再停留的长一点,可他终究没那样做,甚至还屡屡兑换灵丹妙药给她疗伤。大概爱一个人,总会舍不得她受一点受折磨吧。一声轻叹,仰头又是一杯烈酒入喉。
不知过了多久,屈靖柔总算运功完毕,看着自饮自酌的墨殇心里就是一痛。
“嗨!还愣着干嘛?再不来这梅菜扣肉我可就吃完了。”一声调笑,又是一杯酒。
“哦,来了。”这次屈靖柔却没在像往日里急冲冲的赶回饭桌。一步一挪,是百转柔肠。
刚一坐下,只闻墨殇再言。
“把手伸过来。”屈靖柔不疑有他,伸出手来,墨殇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交到她的手中,“这里面就是你之前吃过的小还丹,两丸,你拿着以防不测。江湖凶险,万望小心,但......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也用不到它。”一番话尽,墨殇说着又仰头干了碗里的酒。
“哼,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感动吗!大笨蛋!”屈靖柔说着也迅速端起酒碗,借以袖掩面喝酒之故,抹去眼角泪水。
二人酒到杯干,两人整整喝干一坛子的酒,直到月上中天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