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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拦着我,我回头瞪他,他愣住了。
我继续走上前挡住司机,跟张叔说,“张叔,我妈妈那里我只求您能好好的照顾她,她现在身体只能恢复到现在这种情况,我只求她能一直平静的活着。至于肖总……我们本就有缘无分。”
张叔眨了眨眼皮,脸上依旧冷的好像冰川,沉默着。
我垂眸,尽量叫自己表现的坦然,心中在算计着,如果真的再一次面对死亡,我想我该接受,事到如今,或许是我的能力不够。可我不能死!
张叔抓我肩头,我转身跟他走,不想司机又将我给拽住了。
我被两个人扯着,身子都要被拽的裂开。
司机的眼中迸射着火光,手中无刀,眼中却已经刀锋霍霍。
“肖总交代,务必保护好白小姐。张叔,我不能叫你带走她。”
肖沉壁啊肖沉壁,你还是自己保护好自己吧!
我想要从司机手里挣脱出来,他攥的我手疼。
张叔停下来,侧身看着我们,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我绞尽脑汁想要说服司机放我走,我知道如何做,我知道我要保住小命,我白梦鸽不是傻子,我跟着走了就真的等死了?
司机看我一眼,又用了力气将我往他跟前拽。我吃痛,吸口气,张叔的手还是没撒开,再用力我的肩头都要碎了。
“少爷会后悔这么做的。”张叔的语气淡淡的,他带着十足的自信。
司机冷笑,那样的表情竟然还能笑,我看的浑身一震,跟着他将我往他怀里拽,我身子没支撑,跌跌撞撞的向他怀里倒,他扶着我肩头将我扶稳,跟着就看到他的身子窜了出去,速度之快,我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一闪即逝,冷风刮过头顶,刀子一样,我大叫,“不要。”
可我的话已经迟了,司机已经和张叔打了起来。
两个人每一次挥出来的拳头都好像带着风,唰唰几下,刺的人脸生疼,我看的一震心惊肉跳。就算我看不懂什么功夫也知道两个人这是在拼死拼活,每一下都冲着对方的要害。
桃子这时候也跑了下来,死死抓我手,她手脚冰冷,颤抖着靠近我,“白姐,怎么办啊,这里人多,要是被人报了警我们都完蛋了。”
对啊,报警!
我大叫,举着手里的电话冲了过去,不管他们的拳头能否伤害到我,“你们再动手我就要报警了,给我住手。张叔我跟你走,我自愿的跟你走。”
司机后撤,躲开张叔的拳头,拉着我又连续退后几步。
我看着他脸上的一块青紫深吸口气,这样打下去他不是张叔的对手,我们都吃了亏不说我还未必就叫人放了我妈妈。
“张叔,我跟你走,只要放了我妈妈,只要肖总没事。”
“……上车。”张叔也吸口气,挣了挣身上的西装,侧身等着我自己上车。
司机死死的攥着我不放开。
我反手握着他手背,“我知道,肖沉壁是想用自己来换我的安全,我心领了,可肖家不接受,肖总也不放过我,但我不重要。你告诉肖总,我在地下等他……”
“……”司机茫然的看我。
我对他眨眼,将他推开。
桃子大叫着要跟我来,我一狠心,将她推的更远,上车前还在对司机大叫,“告诉肖总,我在地下等他。”
司机身子一僵,紧咬牙关重重点头。
我缩着身子钻进车内,啪一声,车门关紧,桃子哭着要跟着车跑。我紧张的望着她,看到司机将她拉走了我才放下心来。
在车内,张叔坐在我身边,身上还未散下去的冷叫车内的温度降了不少。我瑟缩着身子,哆嗦了起来。
他以为我在害怕,看我一眼,“我会下手重一些,你不会感觉到痛。”
“恩!”我抱紧自己,目视前方。
死啊,说容易也复杂,可我不想死。
车子开的很快,穿过繁华的街道,最后开去了郊区。
杀人总要找个背阴的地方。张叔这样的人动手总要有一些隐蔽的手段,他不屑与在车上就将我弄死,是因为我在他那里完全称不上是一个对手,只能是随手就可以虐死的蚂蚁,这样容易的事情何必要暴露自己。
到了郊区,车子开的慢了。
这里真好,郊区的空气也好,周围有山有水,我能死在这里也是一件美事。
可我说了,我不能死。
这个城市与郊区接连,中间会经过三座大桥,其中一座大桥的水很浅,下面是泥,当年我们白家在这附近建场子的时候上头下了文件一定要保护好这里的环境,这件事卡了我们白家半年的资金才批示下来。
我记忆犹新,当时多难,愁的我爸爸好久没睡好。
厂子建成之后,这里开始繁荣起来,人口密集,所以,交通也拥堵了,车子慢了,前边的交通又堵住了。
我微微一笑,推开了车门,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身后的张叔拽着我的衣服,我听到了衣服被撕开的声音,撕拉,我的身子挣脱出来,不管身上是不还有布料遮挡,直接冲上了高桥,毫不犹豫的纵深跃下。
水,冰冷刺骨。
当年我在法国和裴展鹏度蜜月,那座桥下的水也是这样冷,尽管那个时候还是七月,现在已经十二月了,可冷又算得了什么,只好我还有口气,我就要挣扎。我死过一次,我惜命,我不会死。
白梦鸽是白氏集团的大小姐,是白家的当家,风光无限,可所有人都忘记了白梦鸽从前还是一名游泳健将,获得过小名气的冠军。
在水底,我转了个身体,辨别了方向,等待着每天这个时候从这里经过的清理垃圾的油轮朝着我游动来。
开油轮的还是当年那个头发花白的大叔,两年未见,他还是老样子。
他拉着我上去,要帮我报警,我只道了声谢,借了一件衣服,冲进了附近的树林。
从前我总认为郊区不好,现在对我来说,这里哪里都好,环境好,水多,人美,最主要,交通四通八达,过了桥再也不会拥堵,可在桥面上就会拥堵至少半小时才能通畅。
半小时,足够我逃命了。
我顺着老厂子的方向一直向东,最后找到了我从前办公室下面停靠着破旧的面包车,钥匙还在老地方,司机没换,一切的习惯都没换,唯独换的就只有这个厂子的古董。
从前姓白,现在姓什么?我不知道,反正这里迟早都会再回到我们白家。
车子哗啦啦的响,顺着后面的山道拐进市区。
我在肖沉壁郊区的别墅房子门前停下,翻着大门跳进去。
司机从里面出来了。
桃子扑进我怀里,泪水还在脸上挂着,大叫我的名字,“白姐,我要吓死了。”
我也要被吓死了,我赌这一次就是赌了全部的。
我记得肖沉壁曾跟我说过,张叔这个人在肖家哪里都好,唯独太清高和傲慢。他本事不小,从未做过错事。可是他从不会将弱小放在眼中,他有个习惯,做事防着所有人。
防着,防着,手段残忍,可这样叫他总会疏忽大意,所以才不会锁车门,才会将我带走了才想办法才将我弄死。
我赌的就是这一点。
中间差了任何一下我都没命。
我对司机说的“地下”是因为这个别墅的名字叫“万亿地下仙山城。”
这里从前是一座高山,紧邻郊区的护城河,古代在这里是地理位置优越的防城之所,取这个名字多时候那个家的开发商到处征集名字才敲定了这里。这里的风格也极度的古朴典雅,风景秀丽,地段绝佳。
司机看我一眼,依旧紧张,他递给我一条毛巾,跟着说,“肖总在回来的路上。”
我暗舒口气,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阿姨没事,但是目前不能送回来。”
我知道,肖沉壁能够脱身已经很好,再带着我妈妈目标太大。
我喝了口温水再抬头看司机。
他清澈的眼睛里面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深吸口气,“白小姐果然聪明,幸好你给了我暗示,不然我想我执拗下去肖总那边也会出事了。”
我点点头,胃中很暖,周围吹着温热的空调风,可我还是冷的浑身打颤,“我算准了会这样,肖沉壁那边出事还不能脱身,可你却没事,我想他是主动去找的肖家人来换人,可没想到肖家人背地里拦了刀疤男,肖家手上就有了两个把柄,肖沉壁肯定会两头为难,他宁愿自己被困着也要保护好我妈妈,我这里就只能交代你来保护了。”
我就是要借助张叔这边将我带走的消息而疏忽大意的放了肖沉壁和我妈妈,我在中途逃走。这期间我们都在赌,赌张叔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赌肖沉壁明白我的意思不叫司机继续追赶,赌我们都能顺利回来,赌我们彼此现任。
司机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解释。
我也不需要听其中细节,肖沉壁走到今天一步定然受了不少折磨。
但到底是他父亲,我想会手下留情的吧。
到了这天晚上。
外面传来了车子响声。
司机出去看,我紧张的攥着桃子的手在房间里面没出去。
脚步声稳健而又急促,我几乎是飞出去的,直接扑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他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却……
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