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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何家贤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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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玉露何尝不想一举得男,送了乾哥儿一粒金花生,挂在脖子上玩。然然却是一对银镯子。

    何家贤便看出方玉露不太喜欢然然,根本不往前凑。

    陈氏不知道在方玉露面前说了什么,晚间吃饭时,毫不顾忌方老爷在场,呸的就将一口饭吐在地上:“哎呀,大嫂,你这是怎么管的厨房,饭里居然有沙子。”

    何家贤仔细吃了吃,发觉并没有。抬头看时,就见陈氏得意的笑,拉着方玉露:“玉露,你胡说什么呢?你大嫂管家殚精竭虑累死累活,你挑什么哪。”

    方玉露撇撇嘴,不作声。吃完了饭,抱着乾哥儿出去转悠,何家贤见了笑着劝道:“这快要入秋了,晚上风大,这么小的孩子别在外面,省得着凉了。”

    方玉露气道:“二嫂莫不是嫌弃我没有抱你闺女吧。”

    何家贤气得扭头就走。

    乾哥儿便生病了。

    陈氏便去掐方玉露的胳膊:“作死了你,教你对付她,给我出气,你好端端的好我的金孙子折腾病了。”

    方玉露便抿嘴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不从爹爹最心疼地方下手,怎么会让他下定决心?你放心,乾哥儿是我亲侄子,我有轻重的。”

    乾哥儿的病情初时很轻微,不过鼻子里微微有些鼻涕,呼吸不畅而已。陈氏不敢大意,专程请了韩大夫过来诊治,说是没事,喝一点药发发汗就好了。

    方玉露难得回来一趟,想去庵里拜拜送子观音。

    周氏瞧瞧乾哥儿不太严重,韩大夫的医术也是信得过的。这府里也实在是没个能陪方玉露的人,便自告奋勇陪她一起去。

    方玉露也不推辞。

    却是在庵里又是布斋饭,又是请师太给她摸骨看相,又是求签解卦。折腾到晚间,一时赶不及回去。

    周氏既然本着讨好的目的过来了,中间虽说有好几次放心不下,却到底是不想功亏一篑,便硬着头皮咬着牙,在庵里过了一夜。

    这一夜,乾哥儿发高烧,小人儿又不会说话,只哼哧哼哧难受得直哭。

    好在陈氏一早在他病情轻微时请了韩大夫来瞧时,就叮嘱韩大夫不要远去,因此又很及时的给翰哥儿瞧了病,吃了药。

    陈氏衣不解带的照顾孙儿一整夜,不假他人之手。

    直到清早,乾哥儿烧才退了。

    韩大夫告辞,出门时遇到方其瑞也要出门,便问韩大夫乾哥儿如何。

    韩大夫与方其瑞素来要好,也不掩饰,正色得摇摇头:“只可怜了孩子。大概又是谁要借助他完成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昨儿个早上不过一点儿小风寒,吃了我开的方子定然没事。想来那人偏狠心不给孩子吃,晚上才严重了。”

    他既然听了陈氏的命令不敢去远处,自然指的就是陈氏。

    方其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拱手道:“多谢韩大夫提点。”

    折身回来与何家贤说了此事,叮嘱她去告诉梅姨娘,再传到方老爷耳朵里面去。

    中午,周氏一身风霜的回来,急忙去看乾哥儿,见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方老爷却满面怒容,进屋看了翰哥儿小脸瘦削,白嫩的脸色变得蜡黄,将手中把玩的蜜蜡珠串使劲儿往地上一砸:“你儿子都病了,你还东跑西跑的干什么?”

    方玉露如今是太守夫人,他瞧了女儿几眼,没说什么。

    陈氏忙道:“我如今闲着也没什么事,莫不如让我瞧着翰哥儿罢。老大媳妇也好腾开手料理家事。”

    正说着呢,外间又有人来报,说是大奶奶秋季选的布匹到了,不过下人们发觉有一两批花样子不对,成色也不够鲜艳。混在里面乍一看差不多,实际上看起来差得远呢。

    有末等丫鬟甚至说,她身上穿的就是这种下等料子,没多久就磨烂了。

    几个分管事务的妈妈便拉着掌柜的不依不饶吵闹起来,掌柜的只求见大奶奶说有话好说。

    方老爷一听更加恼怒:“料理家事?料理什么家事?一团乱糟。昨日饭里的沙子,前日花园里搬花盆的丫头砸了手,听说你就去赔了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够干什么?吃点药都不够!若是人家好好的女孩儿手不能用了,你叫别人下半辈子怎么活?二两银子,亏你想得出!”

    周氏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凑巧,见陈氏想要抱翰哥儿很是恼怒。又听见陈氏为她求情,想来便是陈氏爱孙心切,因此又变了心思,有几分感激。

    如今听来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安排好了的,就等在这儿揭短呢,心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方老爷说的都是事实,她也不好辩驳,只能指着陈氏道:“儿媳不大会管家,倒是母亲多为指点,才能慢慢做来。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儿媳再慢慢改进便是,父亲别生气。”

    “改进!我瞧你也别改进了。儿子儿子带不好,生病了还到处跑。家事家事管不好,今天一个篓子明天一个窟窿。我听说,这几日大爷的病情也加重了,前几日才气得又呕血出来。你的院子里一滩事,就别分心了,好好照顾大爷吧。”

    陈氏一听喜不自胜,暗道机会来了,正要说话。

    方老爷已经抢先一步开口道:“你对翰哥儿的心,我都瞧出来了。是个好祖母。日后翰哥儿就在你身边教养吧。”

    陈氏一听喜不自胜,嘴一张:“那老大媳妇不管家了,家里也不能没有人管啊,一大摊子事情呢。少不得劳烦……”

    “那就劳烦老二媳妇辛苦一下了。然姐儿也大了,如今好带些,你带着看顾就行了。”方老爷说完,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起身就往外走,像是只说了一件“今天晚上吃鸡”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陈氏的目的不是翰哥儿,虽然疼爱,可是养孩子麻烦至极。现下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只能咽了。

    周氏更是气得一双眼睛瞪得通红,很不甘心。

    唯独何家贤傻乎乎的,半响还反应不过来。

    方玉露走过来狡黠一笑,眯起眼睛:“二嫂也要当心哦,我吃法可是很挑剔的。”

    她过去扶起陈氏,在她耳边小声道:“母亲何必担忧,我既然能拉下大嫂,也一样有法子能拉下二嫂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陈氏一听还真是,倒是放了心,好生去领了翰哥儿进了鹤寿堂。

    何家贤自然也想到这一点,早上方其瑞说的话她犹记在心:“这么巧的事,明摆着玉露要伙同夫人,拉大嫂下马,夺了她管家的权。”

    既然陈氏的目的没有达成,那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只是方老爷走得决然,何家贤连推辞的机会都没有。

    周氏见何家贤不与她来交接,乐得自然,也不管事,也不主动找何家贤,只在沁心院坐着喝茶。

    何家贤在大门外等到天黑掌灯了,方老爷才谈完了生意回来,见何家贤守在门口并不意外,招手叫她来书房。

    “我知你不愿意,当时有急事,不愿意与她们啰嗦。”方老爷命人上了一杯茶,言辞恳切的瞧着何家贤:“可你瞧瞧,现在的方家,像是一盘散沙,若是再没有一个品行纯良,仁义高德的人来管,只怕迟早要破落的。光我一个人挣银子有什么用?你大哥身体不好,大嫂鼠目寸光,几个姐妹嫁的都是些什么人?唯独老二在你的引导下能浪子回头,爹的心甚为安慰。还记得你想办族学的想法吗?我何尝不想?只是那是后话,空中楼阁而已。若是真想完成那个心愿,地基必须打好。”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一来我不会管家,二来,母亲原先管家不是好好的么。”何家贤直言不讳:“至少也是井井有条,行事都有规章制度的。”

    “那只是表面。大家怕她罢了。可论真心,有几个服气的?”方老爷悠悠的叹一口气:“我不能看着方家基业毁在我手里。我还要看着它们一代传一代。你母亲,是有管家之能。可惜,她只能管吃喝,管不了人心。她私心太重,偏心徇私,顺者昌逆者亡。你瞧她纵容老三,宠着你大姐三妹,难道还看不出来?玉婷那丫头对她的敌意,我只是不好插手,也不好管罢了。还有玉静,现在话都不给她说。若是时日一久,只怕这方家,是她陈秀玉和她几个亲生子女的方家,而不是世代相传的那个方家了。到时候我连补救都来不及,只能愧对列祖列宗,终日不宁!”

    方老爷一番话说的何家贤连连点头:“原来他什么都了然于胸呢。”又被激起一番豪气,似乎方家的未来,就捏在她的手中一般。

    只是,任重而道远。

    “其实我早就想将管家之权交给你的。是阿梅不让。她说,老大媳妇若是落了空,只怕会给你添乱的。老大本身绝非管家之材,耳根子软,眼皮子浅,把家料理的一团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方老爷将实话和盘托出:“如今,夫人要教养哥儿,老大媳妇只怕也服气了,怨不着你身上。你大可好好施展……”

    “父亲,不是儿媳推脱不愿,只是您说到施展……我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从来没有管过这么大一家子。上次不过是短暂的过度而已,沿着母亲原先的规矩便是……如今教我全权去管,我既缺乏手段,也没有心机,不会动脑筋……”何家贤觉得很难,也很不自信。

    “管家原本就不需要手段和心机,只要你时刻记着热心对人便是。”方老爷劝累了:“你试试吧,不会强求你。只是你看方家如今……”说着又不停叹气。

    何家贤见他富态的脸上,也已经是满脸褶子,两鬓的斑驳因为近日来不及染,微微泛白,心里一酸:“梅姨娘为何不出来……”

    “她生来尊贵,不屑于管咱们这种经商人家的事。加上名分不正,便言不顺……她的顾虑很有道理,总不好越过了你母亲去。”方老爷笑着:“你有不懂的尽可以问她便是。”

    只听着方老爷和梅姨娘,想尽心思为她扫清障碍,又苦口婆心把方家都嘱托在她肩上,更说了客套话给她留了退路……何家贤若是再推辞,委实显得自私了些,只能先接下来。

    “那媳妇只能丑化先说在前头,若是管不好,那爹爹一定要另谋贤能。”何家贤道。

    “那是自然,你若是管不好,难道我还能任由方家败在你手上?”方老爷见她答应,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也一口答应。

    瞧着眼前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孔,他想起梅姨娘对何家贤的评价“虽然这孩子见识浅薄了些,可是反应快,人机灵。更有一颗赤胆忠心。光是这颗心,老爷您去哪儿都找不回来!”

    赤胆忠心,仁义高德他相信,可是管家之能嘛?虽然他并不看好何家贤能管家,可是如今没有人选,也只能矮子里面拔高子,试试看了。

    晚上方其瑞听说了,又劝了何家贤一遭:“既然已经答应了,总要试试看的。有句话怎么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想呀,你要是管家,那春娇还敢闹事?岳母的病都能好的快些。咱们然然,也不会被那没有眼力见儿的轻视。”

    他说的是方玉露呢。

    恩,是这个理。

    两个人又窸窸窣窣凑在一起挨着头,帮何家贤分析有可能遇到的情况,并想到化解的办法。

    翌日一早,何家贤一改昨天听到消息时的懈怠,积极的去周氏那里交接。

    周氏只推脱大爷在喝药,叫她稍等。

    这一稍等,就从早上等到晌午。

    周氏才慢悠悠的出来。

    却傻了眼——何家贤早走了。

    留下吉祥回话:“大奶奶,二奶奶手上事情多,没有让满院子的人饿着肚子,专门等您忙完事的说法,因此先去做事。您这边什么时候事忙完了,再去找二奶奶交接吧。”

    周氏听完气得牙痒痒,手上却不敢怠慢——若是再拖,她岂不是成了让满院子饿肚子的人了?这个恶名她可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