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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我的阿暻(2)
她也想高兴的跟聂暻相认,可是日子过了这么久,她过得并不好,她需要一个自己完全依赖的人来倾诉,就像小时候摔倒会第一个跑到父母面前哭一样。
聂暻的眸子尖锐的收缩,里面弥漫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他的指尖刺破掌心留下鲜红的血痕,但他仍然死死地攥住拳头。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几乎低吼着说出这句话,一向无波无澜的脸像冰裂般瞬间四分五裂,露出内里最疯狂的情绪,他一把将骆心安扯进怀里,抬手紧紧的把她箍在臂弯之中,两臂不断地收紧,好像稍一放松骆心安就会立刻离他而去一般。
他的力气太大了,骆心安都感觉到了疼,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让聂暻抱着。
他将头埋在骆心安的脖颈之间,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双臂颤抖了许久才终于冷静下来,哑声开口,“心安……你以为看到你为我做的这些,我的心里会好过吗?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撑着一口气回来只是为了见你,可我刚见到你就要面对你已经嫁给别人这种事,你叫我怎么办?”
“心安……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你过得不好,我只会更难过,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相识,兴许你会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我……竟然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能帮到你……我发誓要护你一世平安喜乐,可最终除了让你哭我什么都没做到……”
说到最后的时候,饶是强悍如他,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一双眼睛血红一片,瞳孔晃动,即便一张脸已经彻底变了样子,但那眸中的神色却一如往昔。
骆心安的心尖锐的抽痛着,眼泪一滴滴的砸下来,“所以你就不愿跟我相认了吗?你难道不知道跟经历的这些相比,我最在乎的是你还活着!什么尔虞我诈,阴谋算计,我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能把你活生生的换回来,我做的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到最后她哭得几乎脱离,加上累了一天实在没有力气,慢慢的滑在了地上,聂暻赶忙将她抱住,骆心安死死的咬住嘴唇,伸手抚上他的脸,哑声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变了样子,所以就没脸见我了?可你看,就算不看脸,我还不是把你认了出来,你觉得我是那种只看长相的肤浅女人吗?”
聂暻惨淡一笑,眸子低垂,“心安,是阿暻回来晚了,在没有解决掉所有问题之前,我怎么还有颜面见你?”
“这一次能活着回来,我自然要誓死一搏,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最后无论是输是赢,都是我一个人需要承担的事情,我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如果从始至终你都不知我还活着的消息,最后万一我若是失败,也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而你就不必再为我伤心落泪了。”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从漠北长途跋涉的时候,我常常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只要远远地看你一眼就足够了,可是等回来之后我才发现,心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东西,看了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又想要一辈子,明知道这样很危险,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说到底……还是我太贪心了。”
听了这话,骆心安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用最沉默的方式默默的付出着,寡言少语,不善言谈,从不把对你好放在嘴边,只知道用实际行动去做。
他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就不再是被世人所敬仰的沙场英雄,而是直接变成反叛谋逆的乱臣贼子,而一旦他出了什么事情,她一定不会独活,所以他宁愿忍着相思相见不相亲的痛苦,也不肯向她透露半分消息。
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危险,他都绝不会让骆心安去涉险,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从来没有变过。
想到这里,骆心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话里那一句“长途跋涉……”也让她的心酸涩起来,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看着他扭曲的面孔和身上的伤痕累累,嘴唇颤抖的开口,“阿暻,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伤还有……你的脸,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暻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淡笑一下说,“行军打仗受伤是无可避免的,况且已经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可提的。”
说着他拢了拢衣领,将胸口一块极其刺目的疤痕挡了起来。
骆心安一把抓住他的手,不顾他的反对又一下子扯开他的衣服,近处再看这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就更加的刺目,聂暻以前的皮肤有多光滑结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现在竟变成了这样,这让她根本不敢想象当初这些伤口落在他身上时是怎样可怕的场面。
“这样你还告诉我不值一提?胸口这个伤疤呢,这里就是心脏了,有把刀差一点刺穿了你的心脏,你告诉我没什么可说的!?”
骆心安想要伸手去触一下,可当感觉到掌心凹凸不平的触感和胸口的起起伏伏之后,她的指尖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心安。”
聂暻无可奈何的抓住她的手,却被骆心安一下子甩开,“你别告诉我这也是意外,你骗了我这么久,又让我陷入到现在的境地,有义务跟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你哪儿也别想去。”
这话纯属是故意耍赖了,但却让聂暻终于露出一抹笑容,他喜欢的永远都是骆心安这幅凶巴巴的样子,看到她还能跟自己发脾气,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他轻叹一口气,自嘲的笑笑,“我该从何讲起呢……”
回忆过去是已经非常痛苦的过程,就像把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般,总要再经历一次当初那般刻入骨髓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