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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收回道气,目光凝重,轻咳道:“咳...咳...主公,敌人可能是借助示形之法,虚张声势,真实的兵力并没有那么多。
“咳...咳...再加上敌人士气已散,我军养精蓄锐已久,速速追杀。”
“杀!”刘辨大吼一声,战旗指向前方,命令皇辅士卒快速追杀敌军。
当是时,大地咚咚乱响,树林簌簌狂抖,无数鬼鸦冲天飞起,六百余名士卒,紧紧追随在刘辨的身后,热血激昂的朝前杀去。
半日后,由于双方都是步卒,协皇子等人不仅先行了数里,羽林士卒还比皇辅士卒高上一个层次,刘辩军始终没能追上敌人。
日已至中天,连续奔跑了大半天的众将士,早已疲惫不堪,双方不得已之下,只能罢兵休战,扎下营地埋锅造饭。
刘辨端起一碗肉糜,呼哧的大口吞咽着,忽地想起一事,问道:“志才先生,芦苇荡的那把大火,真不会蔓延出去?”
戏志才正在小口吞咽,听到刘辨的问话,放下碗筷,轻咳道:“咳...咳...主公记不记得,东海大战结束之后,我舍弃大部分的蓬莱城辎重,换取了一枚水脉之眼。”
刘辨扒拉完最后一块虎骨,轻轻擦拭嘴唇道:“记得,当时因为带不走,索性就换取了一枚水脉之眼。【零↑九△小↓說△網】”
戏志才掀开翻卷的门帘,遥望远方,深红绛紫的天壁,逐渐恢复成碧蓝色,漫天飞扬的草木灰,也减少了很多:“咳...咳...臣因为擅长战略,所以喜欢谋定而后动。”
“咳...咳...早在那时,便算到了这一天,水脉之眼可以凭空制造一条大河,臣借来主公的赤龙驹,围绕芦苇荡飞速转上一圈,并不是为了查探地形。”
“而是为了隔绝外层芦苇荡,与内层之间的联系。”
刘辨望着晴空万里的苍穹,心情大好,轻笑道:“那你还说出蚕食之计。”
戏志才抖落身上的草灰,轻咳道:“咳...咳...第一,蚕食之计只是一个后手,防止敌人不死。”
“咳...咳...第二,太子府中有那么多细作,臣并不能保证,皇辅军中没有敌军的细作,因此只能先隐瞒。”
刘辨骤然一惊,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略微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志才先生,对于细作一事,我早就想提起。”
“等到此战结束之后,我会把封国征收的赋税,一半交给志才先生,用来建立细作军。”
戏志才闻言,频频点头,忽然停下朝前走去的步伐,轻咳道:“咳...咳...请主公赐名。”
刘辨系上一块崭新的赤色披风,大风吹来,随声鼓舞,傲然抬起长戟道:“锦衣卫。”
此时,协皇子的将士们不知为何,并没有列阵于营寨前,准备继续奔逃,也没有加固营寨,做出一副死守的姿态,反而围在一起堆砌灶台。
张任凝视面前三十六名身高十丈的牛头怪物,心中一阵发寒,付道:以我将近两丈的身高,才勉强达到他们的小腿,若是步入战场,除了夸父军团无人能挡。
张任紧握玄铁枪,气光迸放,于五光十色的光辉映照下,纵身飞掠,来到血衣人身边后,眼热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府牛头。”
血衣人仰望一眼,如山峦横立的地府牛头,眼中无比的贪婪道:“不错,正是地府牛头军团,不过,并不是生死簿中,自荒古年间便存在的牛头鬼将。”
“而是熔炼鬼族血脉,催生出来的一种血脉军团,虽然比不上牛头鬼将,却也算得上,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军团。”
“毕竟,现如今鬼、神、妖等世家的纯血族人太少了,几乎是没有,他们家族中所培养的特殊军团,早已没了荒古年间的风采。”
“单拿鸿鹄飞骑来说,他们之所以被称为飞骑,正是因为能够驾驭飞禽,甚至可以驾驭雷鸾、火风、雪凰等凤凰后裔。”
张任身具凤凰之子孔雀的血脉,对这种情况大有感触,叹息道:“想当年的孔雀军团,堪称凤族乃至天下最顶尖的军团,如今也因为血脉拥有者太少,没落了。”
话音陡转,张任斜指地府牛头,肃声道:“有了他们,只要能够引诱太子来攻,必然彻底结束这场战斗。”
血衣人的目光,始终不离小山丘一般的地府牛头,赞同道:“没错,我正在引诱他们。”
张任面露困惑,望着不断堆砌灶台的羽林士卒,不解道:“当年,孙膑为了引诱庞涓,特意减灶,是想让庞涓认为他的士卒,迫于后方大军的压力,纷纷逃走。”
“庞涓见有机可趁,于是下令攻击,导致全军覆没。”
“先生不仅不减灶,反而增灶,这是为什么?”
血衣人森冷的脸容,升起一丝狂傲,自信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大败而逃,如果减灶,戏志才心中必定有疑虑,反而不敢强攻。”
“如果增灶,戏志才反而认为我军在虚张声势,全力来攻。”
“敌袭!”
话音未落,瞭望塔中的士卒,厉声呼喝起来,双手飞快的敲动铜钟,‘锵锵’之声大作,顷刻间,传遍了整座大营。
早有准备的羽林士卒,踏着整齐的步伐,错落有序的跟随校尉,进入事先安排好的地方,静待刘辨军的到来。
血衣人森然一笑,双瞳射放出幽冷的光辉,狠辣道:“地府牛头按计划行事。”
众人朝北望去,只见数百士卒之中,有一人纵马狂奔,遥遥领先的杀来,无数蓝光围绕着他,炸涌如沸,显然已经狂暴到了极点。
甘宁左手持缰,右手紧握沧浪大刀,运转如飞,一道璀璨如深海涡流的真气光轮,遮挡在他与战马的上方,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磕飞了所有的箭矢。
一扇圆木大门,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相隔不到二十丈之后,甘宁望见前方有一条宽约十余丈的壕沟。
深知胯下战马跳不过去的他,面容一狠,真气鼓舞,霓虹纷闪,左手重重拍在了战马头顶。
甘宁在战马惨死的悲鸣中,冲天飞跃,高举着一柄大刀,狂暴的杀向营寨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