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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名把名片放进口袋的瞬间,他的手机骤然响了。龚名看到来电人是贺辰,他冲着杨余兴和院长抱歉道:“失陪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待他走到远离他们的地方,龚名才接起贺辰的电话。
贺辰在电话那端问他:“龚名哥哥,你回来跟我一起吃晚饭吗?”
“回不去了,你别等我了。”龚名接着嘱咐他,“冰箱上有订餐电话,你自己在家叫餐吃吧,明天我再带你吃点好的。”
“好。”贺辰听话地答应完便挂了电话。
龚名听出了他话语间的失望情绪,但他看院长和杨余兴的架势,自知自己一时半刻还脱离不了这里。
果不其然,等龚名接完电话回去后,杨余兴又热情地提议,要带他和院长去了外面的餐厅吃晚餐。龚名一个头俩大,想要推辞但院长却在他开口之前已经答应下来。龚名看得出来,杨余兴确实很想要他去他们公司担任顾问。席间,他和秘书一直在游说他加入他们的研究项目。尽管杨余兴一再说自己不急,会给龚名回去考虑的时间,但他今晚的所有行为无疑一直在强调他急于将龚名揽进公司的目的,那么这种故作宽大的说辞也就变成了变相逼迫,龚名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十分厌烦。他一直没有表态,这让饭局也一度陷入了僵局,最后院长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只得草草结束了饭局。
这顿被特殊招待的晚餐,龚名吃得十分不悦。他觉得与其让他在这跟这群人吃大餐,他宁可去跟贺辰去喝早上的咸粥。
龚名到家时,已经接近晚上10点。客厅里静悄悄的,龚名向贺辰房间的方向扫了一眼,看到他的房门是关着的。想到明天是周日,贺辰要去康复中心探望雯姨,他可能早早就睡下了吧。
龚名换了鞋走进去,一眼就瞄到了餐桌上放着一个还没拆封的电磁炉。一看到锅具,他突然觉得胃空空的,饿了。龚名下意识地走到冰箱前面,想要打开冰箱翻翻里面还能剩点什么存粮,暂时充饥一下。可在打开的瞬间,他就猛然想到,贺辰来他家住的第一天早上,他就已经把冰箱里仅剩的两片吐司给消耗掉了。这两天他一直在忙,也没去过超市补充,现在冰箱里肯定是什么都没有。
正在他这样想时,他本来已经要关上冰箱门了,但却突然看到有袋牛奶从门缝里掉了出来。他弯腰捡起那袋牛奶,还在惊奇于自己何时买了牛奶,结果下一秒,在他起身要把牛奶放回冰箱的瞬间,突然傻眼了。
冰箱已经被满满登登的食物快要塞爆了,上面的保鲜层有各种绿叶菜,豆制品还有水果,龚名再打开下面的冷鲜区层,除了牛羊肉片,还有大虾之类的海鲜。
联想起餐桌上没拆封的电磁炉,龚名瞬间就明白了。垃圾桶里的外卖饭盒和这一冰箱的火锅食材形成鲜明对比,龚名突然有点窝心。
他走到贺辰房门前,轻声询问:“小辰,你睡了吗?”
龚名没有得到回答,但他却分明清晰地听到门里面有声响,他一定还没睡。龚名想带他出去吃顿宵夜,弥补一下,他抬手要去敲门。贺辰的门似乎没有关严,龚名上手轻轻一碰,门就自然开了。
房间里,贺辰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门被推开了,他都没有发现。龚名也没有立即出声打扰他,待他稍微走进一点,贺辰才察觉到声响。他在扭头看到龚名的瞬间,惊得大叫了一声“啊”。
下一秒,等贺辰转身彻底看清来人是龚名之后,他才换成了一副吓死宝宝的表情,把手放在胸前,长舒一口气道:“吓死我了。”
龚名哼笑一声,深感无奈:“你才是吓死我了,我刚才敲门,你没听见吗?”
贺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指着面前的电脑说:“没听见。”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龚名凑上前,看到电脑屏上是一男一女说话的场景,看起来挺正常的,只不过画面的色调灰暗了一些。联想贺辰刚才的反应,龚名看向他问,“鬼片?”
“不是。”贺辰回答道,“悬疑推理片。”
“哦。”普通的推理片,那也至于给你吓成这样?龚名在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开口问贺辰,“要不要跟我出去吃点宵夜?”
贺辰先是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紧接着他扫了一眼电脑,迟疑了一下后,又猛地摇了摇头,“我还是老实把剩下的部分看完吧,否则今晚别想睡了。”
龚名十分不解,“这么怕的话,就别选择这个类型片来看啊。”
贺辰据理力争,“我不怕悬疑推理片的,但这个电影开始的情景搞得像鬼片一样,我若是看完了揭秘部分,知道那是假的就不会怕了。”
这不还是怕吗?
龚名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好吧,那我等你看完之后再带你去吃吧。还有多久?”
贺辰看了下进度条,转头告诉龚名:“还有十五分钟。”
龚名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走出了他的房间。他走去阳台上点了根烟,抽完一根之后,他想到一会跟贺辰一起吃饭时,便不能再抽了,他便抬手又点燃了一根。抽完第二根烟后,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差不多了。
龚名走回贺辰的房间,但是刚到门口,他就止步了。房间内的贺辰正在换上衣,房门大敞着。贺辰背对着房门,没有看到龚名已经站在他的身后。然而,龚名却是把他看个清楚。他的目光从贺辰白滑的背一直顺延至被牛仔裤刚好卡住的臀骨间,那个惹人联想的小漩涡,直接将龚名的记忆拉回到小木屋的床上……
早上不小心看到了他的下半身,晚上又光着上半身在他眼前晃一遍,龚名觉得这么整下去,他真的要完。最近一直忙着他和雯姨的事,整个人都处在禁欲状态。现在还天天有块美味的鲜肉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关键是这块鲜肉他还曾经尝过有多可口!那味道好像罂粟一样在他的神经里挥之不去,日日让他经受可见不可碰的折磨。
现在他有点理解贺辰之前对他的恼怒了,为什么不能抛开两家的关系和两人的身份,轻轻松松地谈个恋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