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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灵微微点了点头,“沈小姐你问。”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沈流萤神情认真且严肃,“方姑娘对我三哥,可有喜欢之情?”
方雨灵怔住,双颊瞬间染上明显的绯色,赧得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沈流萤的问题。
她以为沈流萤会问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以为沈流萤会问她为何要隐瞒事实,她以为沈流萤会问题是如何认识的沈望舒,万万没想到沈流萤竟是问她这样一个问题。
方雨灵还未回答,沈流萤却已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沈小姐。”方雨灵面上眸中尽是羞赧,但不见丝毫尴尬之色,她在笑,笑得脸颊上的两个小梨涡很是可爱,看得出她虽然羞涩却很开心,只见她直视着沈流萤的眼睛,不躲不闪,更没有犹豫迟疑,开心地笑道,“小女子是真心想要嫁与三公子为妻,不管他是何人是何模样,小女子都愿意陪在他身边。”
方雨灵的声音很细很轻柔。
她羞赧娇笑的模样很真诚。
沈流萤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也微微笑了起来,竟是道:“那日后我当唤你一声‘三嫂’了。”
方雨灵再一次怔住,面红更甚,红至脖子,便是连耳根都红透。
当她回过神时,沈流萤已经走到了屋门外,一边道:“我去看看大哥可在家,当是与大哥说这个事情了。”
*
莫府。
长情才跨进他的院子,便见着官无忧站在一旁对着他笑,“恭迎主上回府。”
长情瞟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恭迎我回府,可不是你当做的事情。”
“这不是无事可做,便自己给自己找些事情么。”官无忧笑得眼睛半眯起,一副不管何时看起来都很是无害的模样。
“事情可办妥了?”
“自然,主上交代的事情,无忧纵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不是?”
“这些废话就不用说了。”长情似乎很是嫌弃官无忧的唠叨。
“是,主上。”官无忧还是在笑,丝毫不受长情态度的影响,只见他从袖间摸出一只锦盒,递到了长情眼前,而后将锦盒打开,道,“主上要的东西,无忧也已经给主上带来了。”
只见那只精致的锦盒里,装着的竟是两只血淋淋的眼珠子!因为在锦盒里捂了整整一夜再加一个白日的缘故,正散发着一股恶臭。
长情看着锦盒里的眼珠子,面色不改,而后道:“扔了喂狗吧。”
官无忧却是有些不舍道:“就这么扔了喂狗?无忧蹲在这儿就是为了等着主上回来亲自将它呈给主上,主上只看了一眼就要扔去喂狗,哎。”
“不喂狗,那便喂你。”长情一脸无情地看着官无忧。
“呵呵,楼主和无忧开玩笑呢,无忧听得出来。”官无忧又是一副笑得两眼眯眯的模样,看着锦盒里的眼珠子,“无忧不过是觉得就这么扔了喂狗有些可惜而已。”
长情又垂眸看向那两只血淋淋的眼珠子,而后不紧不慢道:“月涟公主的饭桌上,当是需要它。”
官无忧这会儿将锦盒阖上,笑得两眼更眯,似乎很开心,“美味佳肴,还是主上对美味理解得最透,主上放心,无忧定替主上将这一道美味送至公主的饭桌上。”
“我交代你的第二件事情,如何了?”长情又问。
“主上放心,不出明晨,主上便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官无忧虽是在笑,语气却是很恭敬。
“嗯,退下吧。”
“是,主上,无忧告退。”官无忧的声音将将落,他的人却已从长情面前消失不见了,速度快极。
长情像是什么人都没有见过似的,继续朝院子里走。
*
夜。
沈流萤泡在温暖的浴水里,吁了一口舒畅的气,道:“终于能泡个舒舒服服的澡了。”
正在给她往大木桶里撒上些干花瓣的绿草哼哼声道:“谁让小姐你偏要自己跑这一趟,让管家大叔让人去打听不就好了嘛,咦?管家大叔呢?管家大叔不是和小姐一块儿的吗?小姐回来了,怎么不见管家大叔呢?”
“十四大叔路上闪着老腰了,正在慢慢挪回来的路上。”沈流萤道。
绿草有忍不住笑了,而后一脸好奇地问:“小姐,你在南溪郡发现了什么啊?一回来就和大公子商量着要操办三公子的婚事了,小姐相信那个方小姐了?”
“只要她是真心待三哥好,便足够了吧。”只要她能让三哥活下去,其他的,真真假假又如何?
“绿草,我怎么觉得水不大够,再去让人提两桶来。”沈流萤将水朝自己身上掬了掬,对绿草道。
“哎,好的,绿草这就去,小姐你先自己慢慢洗着啊。”绿草应声跑出了屋,不忘替沈流萤将门关上。
沈流萤靠在木桶上,将身子往下挪了挪,好让水能泡过自己的肩。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旁有些小动静,不由又坐直身子,低下头左右看看究竟是哪儿传来的响动。
然后,她看到一只毛茸茸的白兔子正跳上她踩着进入大木桶的矮凳上来。
“白糖糕!”沈流萤惊喜地唤了一声,同时伸出手将这只白兔子提了起来,提到自己面前来,这才重新在水里坐好,盯着兔子笑得开心道,“小东西,好久不见你了,你跑哪儿去了嗯?”
白糖糕一动不动,只是呆呆愣愣地朝下边沈流萤的春光看着而已。
沈流萤已经习惯了白糖糕这副傻愣愣的模样,是以不觉有何奇怪或是不妥之处,只见她将白糖糕左看看右看看,微微拧起了眉,“怎么觉得你瘦了?这些天你回来没有?是不是绿草那丫头没有替我好好喂你?待她来了我得好好说说她才是。”
“还有你这小爪子,怎么这么脏?”沈流萤说完,站起身将白糖糕放回到矮凳上,端起放在一旁的小铜盆,擦净了盆底后将盆放进自己的大木桶来,往盆里掬了小半盆水,而后将白糖糕拎起来,将它放进了小铜盆里,竟是让它……和她一块儿洗澡!
白糖糕呆愣地坐在小铜盆里,一动不动,任沈流萤往它身上掬水掬花瓣的,再见她用皂荚帮它搓洗它的小爪子。
白糖糕看着一副呆愣听话的模样,实在目光都未从沈流萤身前那白嫩微挺的春光上离开过,那*裸的目光,简直像是要摸一摸才能满足似的。
沈流萤帮白糖糕洗净小爪子后再往它的小铜盆里掬了些水,而后将小铜盆推开,让它像小船儿似的在水面上漂浮,看着盆里湿漉漉傻愣愣的兔子,沈流萤忍不住想笑,不由频频搅动着水面,让那小铜盆漂浮不定,以致盆里的白糖糕摇摇晃晃的。
只见白糖糕像是怕自己会从摇摇晃晃的盆里翻掉出来似的,用湿哒哒的前爪紧紧巴着盆沿,两只长耳朵警惕地高高竖起,那模样让沈流萤觉得好玩极了,继续搅弄水面。
小铜盆跟着晃动的水面摇摇晃晃地晃到了沈流萤面前来,沈流萤还要再看看白糖糕紧张的小模样,便抬起手要将小铜盆再次推开。
就在她要将铜盆再次推开时,盆里的白糖糕忽然站起了身来,以致铜盆摇晃得厉害,盆里的白糖糕站不稳,眼见就要从铜盆里栽出来。
沈流萤赶紧伸手去稳住它,谁知这小东西在盆里两腿一蹬,就蹬到了沈流萤身上来,不,准确来说,是蹬到了她怀里来!
这会儿,这小东西正张开着它的小爪子巴在沈流萤心口位置上,那毛茸茸的小嘴好巧不巧地正正好贴在她胸前微挺的春光上!但为了不让自己的爪子伤到沈流萤,白糖糕就自己的爪趾努力收了起来,使得它根本就巴不稳沈流萤的身子,正在一点点地往水中滑去。
沈流萤则浑身一僵,瞪大了眼盯着光明正大“吃”自己豆腐的白糖糕,眼见这小东西就快要沉到了水里,她赶紧将它拎了起来,重新放回到铜盆里,而后用力扯了扯它的耳朵,教训它道:“你这小东西,没事朝我身上跳什么跳,我可是女人哎!你这么流氓真的好吗!?”
白糖糕则还在方才身子及嘴碰到的柔软中回不过神来,就这么傻傻地坐在盆里。
它只觉得自己身子有些热烫,鼻子也有些热烫,但怕沈流萤有所猜想,它赶紧抬起小爪子捂住自己的小鼻子,而后用力一蹬腿,跳出了铜盆,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屋子。
可白糖糕逃出屋子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带着什么柔软的东西,它在院子里窜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供它蹭蹭的柔软东西,又不敢再到屋里来,终是找了树根处蹲着,蜷着身子,微微发着抖。
沈流萤虽觉白糖糕的反应有些奇怪,却未多加理会它,待得她舒舒服服地泡好了澡穿好了衣裳,发现白糖糕竟还未回来,想着它方才洗了澡还未能擦干身子,如今已是夏末,夜里已有些凉意,怕它会凉着,便打着灯和绿草到院子里来找它。
“白糖糕,你跑到哪儿去了?快出来。”沈流萤关心地唤着白糖糕,绿草则是有些嫌弃道,“小姐干嘛老这么关心那只流氓兔子啊?都要把它宠坏了。”
“它很乖很惹人疼,绿草你不觉得么?”沈流萤笑道。
“绿草才不这么觉得。”绿草一脸嫌弃。
“你去墙边找找,我在这儿找找。”
“是,小姐。”
沈流萤的院子很小,她很快便找到了躲在树根旁蜷着身子微微发抖的白糖糕,伸手去碰碰它,却惊得它赶紧跳开,沈流萤赶紧道:“你要是敢再躲起来,我就不要你了。”
白糖糕立刻定下不动。
“来,过来。”沈流萤将手里的风灯放下,蹲在地上,朝白糖糕伸出了双手。
白糖糕不动。
“好了,我不打你不骂你也不训斥你,这总可以了吧?”沈流萤无奈道。
这回,她的话才说完,白糖糕便蹿到了她手心里来,用湿漉漉的脑袋轻轻蹭着她的掌心。
沈流萤失笑,将湿哒哒的它抱了起来,“你跑什么跑,身上还都是水,又是夜里,着凉了我可不理你啊。”
谁知就在这时,白糖糕忽然抱住她的手臂,就着她的衣袖,在她手臂上蹭蹭身子,再蹭蹭。
沈流萤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又……又来了!
她是不是就该听绿草的话,就不该管这只流氓兔子!
只见白糖糕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似的,耷拉着耳朵一副可怜兮兮模样地看着沈流萤,就好像再说“不这么做我就会憋成死兔子”一样,沈流萤只能忍了,没有将它拎开,而是催促它道:“你快点!”
要是让绿草那丫头看到的话,不知道要嚷成什么样儿了,她可不想听绿草嚷嚷,而且还是持续嚷嚷。
白糖糕好无辜,我也想快点,可是这种事情,能快吗?
然后,沈流萤好不容易伺候完了兔大爷的生理问题,还要帮它擦干身子,再给它用干棉巾捂捂身子,还给它倒了些温水来给它喝,真是将它当大爷一般来伺候。
“你!”沈流萤手指着乖乖蹲坐在小几上的白糖糕,真想抽它一巴掌,可她方才已经说了不骂它不打它的,她要是对一只兔子出尔反尔,不好吧?
沈流萤就只能自己消火,白糖糕则是慢慢蹭到她身边,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手背上蹭了又蹭,讨好似的小模样,使得沈流萤终是恼不起来,反是将它抱到了怀里来,使劲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及身子,笑道:“小东西,可真是会卖萌,和那个呆萌傻面瘫一样就会卖萌!”
沈流萤说完这话时自己愣了愣。
她怎么会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那个呆萌傻面瘫了?也不知道那个呆货现在是不是睡下了?
沈流萤忽摇摇头,那个呆货睡没睡的关她什么事,她白日里才和他分开的,这会儿又想他做什么?
心里念着不想,但她嘴上却是道:“白糖糕你说,那个呆萌傻面瘫现在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白糖糕当然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
只见沈流萤又笑道:“说来好像你和那个呆萌傻面瘫都没有见过呢?改日应该让你俩见一面,你俩都总是傻愣愣的,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怎么样?”沈流萤说着,将白糖糕提到了眼前来,晃着它的两只小前爪。
白糖糕的心则是咯噔一跳。
它和他,是永远不可能打照面的,久而久之,萤儿一定会有所觉察。
并且,再过不了多少日,“白糖糕”就不会再出现,若是再要它出现,该到明年今时了。
他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还有那个呆货的事情,三哥今日还没机会问我,明日当是要问我了,白糖糕你说,我当是怎么和三哥说比较好?”沈流萤又晃晃手里的白糖糕,面上有些为难之色。
这事必须先与三哥说了才能同大哥说,不然依大哥那性子,不得慌得整个家都乱了?
也不对,还是待三哥的婚事办完了再同大哥说吧,否则大哥都无心办三哥的婚事了。
三哥的婚事,就让方雨灵自己与三哥说吧,三哥终究是要自己面对的。
真好啊,终于等到了三哥的良人。
“嗯,三哥的喜事,也要和那个呆货说一说才是。”沈流萤用手指点点白糖糕的鼻头,笑道,“白糖糕,你说是不是?”
小东西竟然点了点头。
沈流萤笑了。
此时,沈望舒那屋。
灯火还亮着,他还未睡,他还坐在床榻上看书,不时咳嗽着。
可他手上的书册,已经停在翻开的那一页大半个时辰了都没有翻过下一页。
那只总会在夜里出现在他身旁的彩蝶扑扇着翅膀停到了他的手背上来,轻声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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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什么的不如来个二更实在,表扬本人吧!哦呵呵呵~
身为一个没存稿的裸奔人士,二更真是个难产儿,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