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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若萱在对自己的事情上,基本上是预感从不出错的。
进来以后,带她来的这些长老大概请示了一下,然后就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她和两个护卫直接被晾在一边的。
然后,整个堂内的人就跟下了结界一样,包括之前那些看她眼神不善的长老在内,全都极有默契地忽略了她的存在,专心致志地讨论起了族中大事。
这件大事还真是挺重要的,却又不用太瞒着家族里的人的一件大事。
枫城每三年,还是会热闹一回的。
城内的老牌家族,垄断了保举进各大宗门的名额,长久以来还是容易引起民愤的。
所以,三年一次的家族举荐收徒以前,城内各家族都会联手办个擂台,名义上是给散修机会,挑战赢了的就能取代家族中原本定下的人,获得保举资格。
但实际上,家族也不是个傻的,保举也有两种,不用经过入宗考核的,与同样要接受入宗考核的。
选取守擂的,基本都是各家原本定的要进行入宗考核的那种,这种多一个也不算多,能卖个面子,做个投资,完全不亏。
这才多久啊,你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去看啊。画符需要时间,修炼需要时间,而且你应该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吧。”
卞若萱想了一下,发现荣瑾这么问十分合理,然而她本人并不是一个合理的人。
“只看不消化,等要用的时候再回忆,其实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卞若萱打了个呵欠,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师姑适时地提醒了她一句:“你今天折腾了不少事情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和在场的几人都打了招呼,卞若萱便回卞家了。
走到门口,她才觉得卞家的气氛好像有点变化,门口的两个护卫好像都有些精神了些,不是原来她熟悉的那批人了。
她在卞家还出名到谁都认识的地步,果然被门口的护卫给拦下了。
翻了半天卞若萱也没找到自己的身份牌,然后她才想起,因为阿娘没有身份牌是不能单独出入的,而她录了相关信息,总能找到自证办法,所以身份牌她给阿娘带着了。
这就很尴尬了,这大半夜的,她从哪去找个能证明她身份的人呢?
护卫见她半天找不出自证的东西,看她的目光也愈发的怀疑了:“小道友,城内按规定是要禁言的,这附近也不是没有客栈,你还是快去找个落脚地,免得引起城防的误会。”
卞若萱很是无奈:“身份牌我还真没放在我自己身上,交给我母亲代为保管了,不然这样吧,我带着你们进去我家找吧。”
护卫拒绝的态度也十分坚决:“小道友,你还是不要说这种唬人的话了,我二人值班已经两周了,期间可是从未见过你。按你的年纪,族里是不可能批准你独自离家超过两周的。”
卞若萱百口莫辩,她也不是一个人出去的啊,只不过和她一起出去的她娘,先回来了而已嘛。
一连被拒绝了两个方案,卞若萱也只能想到让她阿娘把她的身份牌带出来了,然而护卫也给据了。
这就很尴尬了,身份牌这东西不能冒充,她到底是不是身份牌的主人,不是一看便知么。
对此两人给出的解释是,害怕她会对族中族人不利,不能让族人冒这个风险。
卞若萱也无话可说了,只能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才肯放我进去?”
两人的态度很是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卞若萱想了一会儿,才想到找佑棋长老来给她作证:“这位可是金丹期的长老,我一个练气,总不能再威胁到长老的安危了吧。”
两人看她的眼神更怀疑了:“佑棋长老年前已经闭关了。你是想让我们去打扰长老闭关?”
卞若萱困得不行,两人又是一副打死不帮她通融的样子,她把自己认识的,可能给她作证的都说了一遍,却都被对方用各种借口给否决了,本来就困,这么一闹脾气就更上来了。
卞若萱耐着性子,提出了她能想到的最后一个解决办法:“不然这样吧,我总不能一直不回家,明天白天我刚才提起来的人,总是有人会有空吧,我到时候再来,你们能让我进去吗?”
护卫态度非常坚决地拒绝了她。
卞若萱就有点想不通了,卞家最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查得这么严?让她阿娘帮她出来送身份牌也不行,找人来认认也不行,还是就卡死了不让她进去?
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上午才砸了一家的大门,晚上在自己家,就不干这么过分的事了。
既然这两位不愿意帮她进去叫人,她就自己叫吧。
嗓子还没开,两人又让她尽快离开了:“小道友,你已经在我卞家门口逗留许久了,胡搅蛮缠是没有意义的,还是那句话,引起城防的误会了,对你并不利。”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不要让我们两人动用强制手段送你离开此地。”
卞若萱是真被气笑了,她回个自己家,一个身份牌的问题,已经沦落到要被用强制手段驱逐了。
“不用你们用强制手段了,我自己想办法。”
在二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卞若萱后退几步,鹤符一展,搭着她直接上了天。
占据有利高度后,她直接扯开了嗓子,灵力加诸后生意直接传了小半个城,从天上看,这种附近齐刷刷地全亮了灯的景象还是蛮壮观的。
“十七长老,我要回家。”
族里能用排号称呼的长老就那么一辈,剩余的要么用职务,要么用名字,所以卞若萱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叫错了人出来。
她在卞家闹事,卞家的反应速度也不是盖的,呼啦啦地立马飞了几个人出来。
卞若萱看了一眼,她这么一闹,城防的人好像也被惊动了,不过城防的人反而好处理,这些人都人文绍令,她又没破坏城内公务,比较好摆平。
麻烦的反而是从卞家里出来的自家人,她粗粗看了一眼,出来的这几个,她一个都不认识,完全没见过。
“何人再次喧哗?是要对我卞家宣战么?”
一来就是这么大顶帽子,卞若萱还真不收:“宣战不敢,我还没有忘恩负义到要分裂家族的地步,晚辈若字辈,名若萱。侥幸入了族中佑棋长老的眼,收入门墙。”
“年前得师尊批准,与母亲一起南下游历,而今回归,因途中意外,母亲先于晚辈归家,身份牌也交于晚辈的母亲了。”
“两位护卫大哥,许是职责所在,未见身份牌,坚持不让晚辈归家。晚辈也想过让两位代为寻我母亲要了身份牌验证了晚辈的身份,又或是找晚辈在家族时相熟的人前来辨认,但都被两位否决了。”
“晚辈外出游历多日,实在是思家心切,又得知即使明日白天前来,状况依然不会有所改善,两位又说要采用强制手段驱逐晚辈。晚辈走投无路,只能出此下策,只要能让晚辈归家,晚辈愿意接受处罚。”
这位长老盯着卞若萱看了许久,居然还真认出她来了:“若字辈的,佑棋兄的徒儿?”
“你倒是比出去时高了不少,也难怪我初时没认出来。”
卞若萱也松了口气:“那,晚辈现在能回家了吗?”
长老指指后面已经围过来的城防,以及不少准备出来声讨她这个半夜扰人清梦的家伙的无辜群众,反问道:“你觉得能吗?”
卞若萱却很高兴:“长老,我懂我懂,我马上就下去解决问题。”
旋即卞若萱直接从纸鹤上跳到了城防的领头人前面,亮出文绍令后乖乖交了赔偿,后续就基本不用她管了,周围群众的怒火可以让城防的人帮忙善后。
然而尴尬的是,虚弱期的她真的是虚弱得可怕,那么点的高度跳下来而已,双腿居然就有些疼痛了,哪怕她之前是比正常的自己弱一半的状态,这种高度蹦来蹦去至少是无压力的。
见她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这些长老也有些惊讶:“城防的人摆平了?”
卞若萱点了点头,她亮文绍令的时候也是注意了角度的,这个东西,现今还是不太适合让家族的人知道。
个人拥有的文绍令,和家族中有人拥有文绍令,意义是不同的,办理程序也不相同。
家族要征用她的文绍令,去做一些事情,她还真不好强制拒绝,但师伯当初给她办理的时候,是办理的个人型,家族征用了以后发现没有效果,去找给她办理文绍令的人磨也不一定。
平时和师伯抬杠归抬杠,心里她还是拎得清的。师伯与师姑并未有提携她的家族的义务。
她与师伯师姑认识,得二位照顾馈赠,就已经是幸事一桩了,还真不想让二位掺和进她家族的事情来。
更何况家族内部还真不是一条心,要是有人抱着一种‘我没有的你也别想有’的光棍心态,故意想破坏她和师伯师姑之间的良好关系,她还真不敢保证,师伯与师姑会不会烦不胜烦之下和她疏远了。
本质下她还真是个没什么家族爱的人,她自己该做的做到了,其余的让她多做一分,她都不会有那个觉悟的,更别说这种拉着自己认识的人来报效家族了,不存在的。
家族要是非用大义来压着她付出,至少,先把欠她的东西给还了吧。
所以,卞若萱决口不提文绍令的事情:“回长老的话,确实解决了,晚辈出城的时间不少,与城防的也混了个脸熟,他们也就没有再纠缠了。”
“所以,晚辈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得到的回答还是拒绝:“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就想这么回去?跟我来吧,族长闭关结束了,最近族中事物都是亲力亲为的。”
这位长老准备带她走的时候,其余长老也将下方的两位护卫带上了,一并朝族中核心区域行去。
卞若萱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自家的组长,听说自家的族长年纪应该不算大,是族里唯一一个元婴,初期还是什么就不清楚了,一年到头基本闭关,族里的事都是长老们管的,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所以,她这么一回来,就直接撞枪口上了?
难道她这是沾了荣瑾运气不错的光,路上没出什么事,回来时二一添作五,给她来了个全面爆发?
那她宁愿路上碰到点什么,也不愿意回家以后再遇到点什么。
对于卞家,她的心情还是蛮复杂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一直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安安稳稳待够年份,拜入了太一宗以后就少联系。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这个族长她还是要去见的,说起来元婴她打过交道也不少了,沐修齐那三人,以及这一路上遇到的一把。
这么一看,他们卞家还是挺弱的,族内最高战力就是个元婴,和某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一个等级。
不过她也明白,卞家也不是全员都这样的,至少卞佑茗他父亲,就肯定不止是个元婴,不然也不可能坐稳主峰峰主的位置。
虽然是见过不少元婴了,不够这次的意义还是不太一样的,以前见的那些,都管不到她头上来,她虽然不够看,但是可以跑。
现在这个就不一样了,家族里的大头头,她要是搞砸了,说不定就直接连累到佑棋长老十七长老以及仅有的几个和她关系还过得去的人了。
路只有这么长,总归是要走到的,深吸一口气,卞若萱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走进了此地。
这地方她还真来过,上次她被外公带走了,回来是三堂会审的地方就在这。
进门以后一看,卞若萱觉得自己头有点大。
今天这个架势,比三堂会审的时候也没好到哪去啊,呼啦啦地又是一圈的人,不少上次就眼熟了的人看她的眼神可不算太和善。
这些人全都见过一遍后,卞若萱又抬首看了一眼高位上的那位,长相不评价,他们卞家的人脸都有相似之处,她评价起来不客观。
从气质上来看,这位有些像她前世在小晨界见过的儒修,这就很不乐观了。
要知道,儒修是让她头疼的难缠,而且,她觉得,这些长老应该不是因为她才会聚在这里的,她有自知之明,她还没有重要到这个程度。
所以,她应该是打扰了这些长老原本要处理的事情。
那就更不乐观了,总感觉自己这次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