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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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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这两位长辈都只是调侃而已,并没有纠结在这个话题上的意思。

    “你这丫头,现成的人再面前你不问,还去看游记?十七叔,你就给这丫头讲讲吧,南部有什么市场,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卞若萱想了下,觉得这样也好,便也望向十七族爷爷:“族爷爷,那便麻烦您跟我说一说?”

    十七族爷爷也不推辞,理了思绪后开始给她讲起了南部的种种,包括当地的风土人情,特产的灵植等。

    卞若萱听得用心,不仅如此,还做了摘记。

    南部的诸多注意事项,十七叔足足将了一个半时辰,能想起来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称得上是事无巨细了。

    “这次真是多谢十七族爷爷了,您在南部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吗,我这一趟能在那边逛很久,想给您带点伴手礼。”

    “南边的东西,让我想想,”十七族爷爷也不跟她客气,“南边有个成,叫荇城,那边有个特产的灵植叫红荇,听说酿出来的酒不错,号称南部酒城。”

    “你这不说还好,一提起来,我还真有点想那个味儿了,到时候要是路过那,记得给我带两坛。”

    这要求并不复杂,卞若萱自然是应了。

    正准备出门,佑棋长老突然叫住了她,扔了个东西给她。

    “你现在是登记在我名下的弟子,过年时后的族会不参加也行,但得有我的批准。这是我的私印,去登记外出信息之前,你自己先写个批条,盖上我这私印。”

    卞若萱完全没想到还有这处,过年的时候居然还有族会的?而且,这批条到底该怎么写啊,她也没写过啊。

    见她懵懵地捧着私印楞在原地,十七族爷爷看不过去了:“行了,你别难为孩子了,她哪知道批条怎么写啊。丫头,你这挂名师傅不给你写,族爷爷给你写。”

    卞若萱连忙凑过去,看十七族爷爷笔走龙蛇,给她来了个完美套用模板的批条。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十七族爷爷的字体实在是太过飘逸了些,她基本没认出来这都写了些什么。

    “族爷爷,您,这都写了什么?”

    族爷爷发出爽朗的笑声:“写的什么不重要,好使就成。你放心,那边的兔崽子们认识我的字,不会难为你的。”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卞若萱也只能相信,收好了这张她完全看不懂的批条走出了门。

    出了外事堂后,卞若萱先去登记了自己的外出信息,她估摸着明天去祭拜了自己的外租父外祖母,应该就能出发了。

    登记的是后日出发,上元前归来。族爷爷还真没诓她,这边的负责人员是真的认识他的字,看到这字体后脸色都变了,卞若萱有理由怀疑族爷爷以前是不是找过这些人的麻烦。

    有了批条,她就得出去采购一点到南边用得着的东西了。

    说实话,她听完描述后,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买的,顶多买个交通工具。

    按照族爷爷的描述,南部冬天的天气只是温暖,并不是炎热,和储城那种一年四季穿短打的气候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要是去那边,带着点春装就够了,而卞若萱现在穿的也是两件单衣,到南边以后其实不用换衣服。

    南部气候相对枫城所处的北部来说,气候较为湿润,下雨的日子比较多,得随身带着伞。

    除此以外,就是食物口味上的变化了,枫城本身是个新兴的城市,里面的人都是从其他地方迁来的,口味融合的比较好,没有什么特别成特色的,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忌口的。

    但是,十七族爷爷到南部的部分地域,还是对他们的特有的饮食文化不太适应。

    枫城这边还是咸口的人占了大多数,但那几个城则全是甜口为主的城市,几乎到了蒸灵米饭都得加几颗蜜枣的程度。

    而且,那几座城市还是南部灵植的主要出产地,她要是找灵植,最有可能在那边被找到。

    卞若萱自己的适应能力还行,甜口咸口都能接受,但要是这一桌子的菜都是甜口,她可能也会不适应。

    考虑到这种情况,卞若萱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在储物袋里多备点菜吧,吃个一两顿还行,要天天吃,她估计会腻。

    城里是有卖马车的店铺的,车行也能提供马车出租的服务,这出租的服务还分两种,一种是提供车夫的,一种就是只给一辆车一匹马,马的草料是算在租金内的,可以一次性带走,也可以到其他连锁的车行里免费拿。

    卞若萱最终还是觉定租个马车,不带车夫,而不是买个马车了。

    买马车肯定就还要买马,马车不用的时候她可以往储物袋里一扔,但马不用了就得一直养着,她和申氏哪有这是时间啊。

    和车行的人商量好了,后日早晨来提车,上元时来还车后,卞若萱一次性付清了租金。

    这租金其实也不算太贵,一日不过十个灵珠。中间不用了,可以放到当地车行暂存,暂存的日子不算费用。

    枫城的雪今日是下一阵停一阵的,只辛苦了城内负责清扫积雪的人。卞若萱出门的时候他们刚把各条主干道上清扫干净,准备清扫小路了,等她回来以后,小路扫没扫完不知道,但这主干道上是又积了薄薄一层了。

    回家以后,卞若萱这才发现申氏居然不在家,问过周围邻居,卞若萱才知道申氏在她出门以后没多久就出门了。

    卞若萱想了想,觉得申氏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那几个,决定一个一个的去看一看。

    第一站就是她们的铺子,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铺子的门是打开的。

    走进一看,昨天那个古怪人跟个桩子一样坐在大堂内,她阿娘不在,但店铺内有声音。

    卞若萱走进后厨一看,她阿娘满头的汗,在做平日里的每一样吃食。

    数了数分量,正正好的三十八份,是她们这店不开门的日子,今天到上元,每天一份。

    “阿娘,这怎么回事?”

    申氏停下喘了口气,回答道:“我想着咱们既然准备去南边过年,那这铺子肯定是不开的,不开门了,总得写个条跟其他人交代一下吧,然后就过来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过来了,我本来跟他说了,我们今天不开门,但那时候我不是想着写条么,是开了门进来写的。”

    卞若萱猜了句:“然后他就坐那不走了?”

    申氏叹了口气,心说道,何止是坐那不走啊,还指着打开的门振振有词‘门是开的’,这俩开门能是一个意思吗?

    要不是李爷爷早就给申氏交代好了,开店就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可能碰到,能满足要求的时候就尽量满足要求,申氏可能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时分心,申氏这口气叹完,就发现自己既女儿突然就不在跟前了。

    卞若萱自然是去找了这个古怪人了。

    这个古怪人见她来了,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卞若萱冷笑一声,把这人对面的椅子搬了下来:“客人,您今儿来是准备带走还是堂食啊。”

    那人扫了她一眼,一句话都不说。

    “客人,您也看到了,咱们家今天本来是不准备开门的,也就是您硬要待着不走,我阿娘没办法,才去给您做的。”

    “我们体谅您,您是不是也也得体谅体谅我们,今儿就破例一回,我们给您包好了,您带回去吃得了?”

    那人头也不抬,完全是一副无视卞若萱的样子。

    卞若萱有点受不了,手上刚一用力,才想起来这是自家的板凳,按坏了还得买。

    正这时,申氏已经把所有的都做好了,全都打包好了给这人带了出来。

    卞若萱忙去帮申氏把后厨剩下的都取了出来,放在这桌子上堆成了高高的一摞。

    那人总算是开口了,声音是不同寻常的沙哑。

    “我只要一份,堂食。其余的,以后吃。”

    还真是没个完了,卞若萱翻了个白眼,问道:“客人,您确定你不带走,只堂食?”

    那人明显是拒绝和她交流的姿态。

    卞若萱干脆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进了储物袋里:“您这原则可这是和天道一样不可动摇啊,您打算有跟昨天一样,让我和我娘在这里又守一个时辰,守到你吃完吗?”

    “没让你守。”

    卞若萱气笑了:“您看看这外面的天色吧,又下雪了,刮着北风呢。我阿娘一个凡人,刚出完汗,得在这铺子里守一个时辰守到您吃完,她要是受寒了动病了,您这良心就不痛吗?”

    “所以呢,我们决定不做您这生意了,您明天也不用来,明天我们不开门。”

    那人抬头看着申氏:“明天你真的不开门?”

    申氏点头。

    “您看,我阿娘也说了,明天不开门,今天呢就堂食。您要不就带走,要不就直接走。”

    那人又越过了卞若萱,直接和申氏交谈:“这也是你的意思?”

    申氏则是用行动表示了对女儿的支持,她去柜台里取了个灵石出来,放在桌上。

    一样的中品灵石,应该是这人新给的。

    那人凝视桌上的那一颗中品灵石,良久才发出一声闷闷地‘好’。

    卞若萱以为这人是要走了,刚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人居然左手抓住桌上的灵石,右手直接揪住了卞若萱的领子,一个腾身,瞬间带着她移动到了门外的大街上。

    申氏被这突发情况吓懵了,等她反应过来追出门外时,卞若萱已经是拔下了自己头上插着的簪子,直接划破了自己被揪住的那一块衣服,成功脱身了。

    虽然暂时不受钳制,但卞若萱的情况并不算好,那人移动的速度太快,而卞若萱则是怕他继续移动,因此是在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就动手划破了自己的衣服,前冲的惯性直接让她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沾了一身的污雪。

    撑住地板后卞若萱立刻弹起,左手取出了自己的长枪,右手扔出几个被她启动的阵盘,护住了追出门外的申氏。

    申氏这是第一次见自己女儿如临大敌的模样,她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个古怪的顾客突然就发难了。

    那人看了看护住申氏的几个阵法,又看了看卞若萱摆出的起手式,露出一个不屑的笑。

    卞若萱自然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人,她无法感受到这人的修为,却能清晰地从对方身上感知到危险的气息。

    右手的阵盘扔出后,又被她背在了背后,这是单手持枪者一个常见的起手式,却不是她的常用起手式。

    之所以用这个,是因为她需要用背在身后的右手求救。

    佑棋长老虽然只是她的挂名师傅,但对她还是非常之好的,她刚才放在手里捏碎的,是一个小小的木符,是佑棋长老给她的,上面有一个小型的感应类阵法,捏碎后他那就能收到信息。

    卞若萱传过去的信息只有一句话:“不幸遇强敌,希长老与十七族爷爷相助。”

    现在也就只能盼着这人对她的杀心不要太重,让她拖够了时间等着其他人来救她了。

    “客人,您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不卖您东西而已,这也是您自己选择不买的,这么对我一个孩子出手,您是想干什么啊?”

    那人一步一步朝卞若萱走来,周身气息完全将她锁定,带给她的压力比任何一个她遇到过的人更强。

    从那人踏出第一步开始,卞若萱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挣脱上了,她现在处在一种完全无法动弹的状态。

    不仅如此,她体内的灵力都进入了完全停止的状态,全部龟缩进了她的丹田,不管她怎么调用,都没有任何反应。

    “叫人,没用的。”

    卞若萱已经没有心思听这人在说什么了,丹田内的灵力完全停滞,居然一股脑地涌入了内火的火种当中,火种在经过这么多灵力的灌溉后骤然增大了几分。

    她想,她可能找到自救的办法了。

    这种时候,原本已经如臂指使的火种也不如以往的顺利,在丹田内分出一缕就已经耗费了比以前一倍还要多的神识。

    而且,要想将内火调出,她还得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之前经脉内是有灵力守护的,现在即使是这部分的灵力,都被这人完全逼回了丹田内。

    也就是说,只要她在调用的过程中速度稍有不对,或者偏移了正中心的轨迹,都有伤及经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