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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授《天罡正法》和《天罡掌》、《天罡剑法》的第七日,尹治平这日吃过早饭,正打算像往常一样,出重阳宫到自己惯常习武的那个偏僻山头练武。但才出了饭堂不久,忽然一名清字辈的小道士寻住他道:“尹师伯,丘师祖吩咐我前来寻你,要你到后殿去议事。”
全真教的弟子排名并非是按照年龄大小,而是按照入门的先后顺序。其实不止全真教,武林中的其它门派也大多是这个规矩。丘处机这一脉,尹治平下面便有几个年比他龄还要大的师弟。尹治平识得这个清字辈的小道士,便正是其中一名年龄比他要大的师弟陈志显的弟子,与他倒是同一脉。
尹治平闻言点点头,应了一声,便往后殿行去。
重阳宫在中轴线上共有前中后三重大殿,第一重的前殿便是三清大殿,供奉道教的三清祖师神像。三清大殿是三重大殿中最大的,而且也是重阳宫所有建筑中最大的一座。平日举行早晚课与聚众议事,都是在三清大殿与大殿前的宽阔广场上。
第二重大殿是纯阳大殿,供奉上洞八仙中的纯阳真人吕洞宾,因此也叫做吕祖殿。全真教中,除了道家常供的三清祖师外,最主要的供奉对象就是纯阳真人吕洞宾。全真教为了弘扬教义、方便于传教,曾传言过创教祖师王重阳是山中遇仙,得了纯阳真人传授道法,授了吕祖的真传,这才开创了全真教基业。
不过这个传言,其实只是王重阳当年的一句玩笑话。
王重阳当年做了道士之后,有与他一起举义抗金过的故交旧部前来寻他,对他突然出家做了道士表示非常不能理解。而王重阳总不能说是与林朝英这位红颜知己赌斗输了,这才出的家。所以便托是得遇仙人,故意扯了这么一句。这个传言便这么慢慢流传了出去,而不少愚信之人便信以为真,从而成了全真教的信众。
老实说,全真教当初能够打开局面,也有这个传言的功劳在内。这就是名人效应,当时已被传扬成仙的吕洞宾可比王重阳在民间百姓中有名的多。因为对传教有帮助,传言传开后,王重阳也没特意去辟谣,就这么默认了。也因此,重阳宫中才有了这座第二重的纯阳大殿。
纯阳大殿之后,第三重的后殿,便是供奉的全真教创教祖师重阳真人王重阳,便叫做重阳大殿,但全真教弟子都惯常称之为后殿。全真六子平日议事,便是在这座大殿。
原本尹治平是没有资格参与六子的议事的,只有在特意要志字辈弟子共同参与议事时才能发言,但他现在成了第三代弟子的首座,日后是要接掌全真教做掌教的,自然便有了这个资格参与平日的共同议事,有权影响与决定全真教的大小事务。
尹治平到得后殿之时,马钰等全真六子都已在殿上安坐相候。尹治平连忙快步上前,向六人恭敬行礼,又致歉道:“实是弟子的不该,有劳六位真人久候了!”
马钰温言笑道:“今日这事,我们也是才得到消息,事发突然,没有提前通知于你,却是怪不得你的。”
丘处机却有些斥责道:“志平,你现在是首座弟子,教中许多事都需你参与,我你以后还是少到宫外去练武了。”
“是。”尹治平虽然心下不愿,但这个时候却知不可出言辨解反驳,以免驳了丘处机的面子。
马钰抚须笑道:“丘师弟未免对弟了太过苛责了,我听你说,志平在山中练武更有进益,想他能突破境界,也应与此不无关系,哪可让他为了俗务而轻于练武?我们练武之人本就对练武的环境有严格要求,比如练内功要在静室,练拳脚器械要在开阔处。有的人需在安静无人处才可静心习武,有的人却要在山明水秀之处才能练得入神。师弟你限制志平的练武之地,那就等于限制他的习武进境,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说罢,转向尹治平道:“志平,不必听你师父所说。以后你该如何还便如何,只是要告明我们你在何处练武,不可让我们找你时却找你不到。”
尹治平行礼拜道:“多谢马师伯厚爱,弟子定尊教诲。只是我练武那处地方也是胡乱寻去的,说却说不清楚道路,待会儿议事罢,我带李志常师弟他们几个去认认地方。以后我若在外练武,师伯你们要寻我时,只着他们来寻便可。”
马钰点点头道:“好,便如此罢,接下来我们说正事。”说罢,指了指一个空着的蒲团向尹治平道:“坐罢,志平。”
“谢师伯!”尹治平又拱手行了一礼,走过去盘膝坐在那个蒲团上,恭坐聆听。这也是他成为首座弟子后,第一次前来参与议事,心下已打定主意,要多听少说,不可妄加发言,以免出错。
待尹治平坐定,马钰了众人一眼,轻咳一声,郑重开口,叙说今次所议之事。
原来今日所议之事,是关于赤练仙子李莫愁的。这位赤练仙子心狠手辣,稍有不对就会杀人毙命,而且通常是斩草除根,杀人满门。近日,李莫愁又在山西犯了几起血案,引起山西武林人士的公愤。山西陕西两地相隔不远,而山西也有全真教的道场。全真教身为当今武林第一大派,山西的那些武林人士自忖没有高手,怕拿不下来李莫愁,便通过全真教在山西的道场,力邀全真教的高手往山西助阵,并主持对付李莫愁之事。
听闻此事,尹治平不由心中一动,暗自道:“我记得书中确实有提到此事,郭靖带杨过上终南山时,六子中的刘处玄与孙不二便不在。后来丘处机告知郭靖,刘、孙二人是在山西有事,不及赶回。虽然当时丘处机没告诉郭靖刘、孙二人在山西是为了何事,但书中后来却有隐约提到是为了对付李莫愁。而且我记得后来刘、孙二人也拿不下来李莫愁,还又往重阳宫中发来求援,致使丘处机与王处一带人前往。”
“杨过就是在丘处机不在重阳宫的这段时间,没人替他主持公道,这才被赵志敬刁难,最终逃离重阳宫,阴差阳错下拜入了古墓。今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刘处玄与孙不二带人前往山西。而这件事一发生,那就说明郭靖带杨过上终南山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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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记错了,陆立鼎灭门事件应该是去年的,修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