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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沉醉的晚上。<风大院就算是猫洞狗洞,都能汹涌着一股股的风纵然又绿十里江南岸,也绝不会绿了男人头顶上的帽子。
听山小楼,一楼偏厅,如今不闻皮鞭声,惟闻女叹息。茶炉中的火苗幽蓝淡雅,温婉安静地升着,火舌偶尔飘摇,轻轻舔着水壶的底盘。风清新女王大人伸出青葱白玉般的手指,从茶壶中捏起几根干枯焦脆的茶叶,细细摩挲。茶叶散碎,飘出一缕醇严沉香,惹得女王大人鼻翼轻动,微微叹息。
她还忍不住轻启朱唇,将指间碎茶抹在娇嫩玲珑的舌尖上,缩回,惬意咂巴,满口生香。
马大总管无力地用眼角撇着女王大人的无聊行径,心中再次笃定,眼前没错就是一头人妖。因为他也有如此不良的嗜好,喜欢在清水煮开之前,咂巴咂巴一下茶叶。其实在认识风清歌之前,他是没有这种嗜好的,但认识之后,便有了。他以为这是文人雅士叹茶时的高贵仪式。没错他是听某人说的。
马大总管的后臀历经了一番又一番暴风狂风的摧残,如今虎躯都已瘫痪,再加上不慎被动认清女王大人的真面目,导致他那脆弱的小心灵也历经了一番又一番暴风狂风的摧残。双重摧残之下,他如同一头刚被打捞上岸的落水老狗,只敢趴在坚硬冰凉的茶桌上,努力作着苟延残喘,再无力气蹦跶。
炉上壶中的清水开始汩汩动响,一缕白烟从顶盖小孔中笔直升起,宛如白龙扶摇直上九天。
云蒸霞蔚,水声作响,风清新女王大人的眉毛尾巴轻轻一翘,于茶香神思中清醒。她忍不住挪了挪那朴实无华的后臀,将坐姿调整舒服,舒服到让她发出一声轻柔的喘息为止。跟着,她便转过俏脸,扑闪着一双剪水chun瞳,君临天下地瞄了茶几上的汉子一眼,然后高贵冷艳地把玉指放入小嘴中吸.允。
面对女王大人的绝代芳华,马大总管看得菊花一紧,毛骨悚然。他咬着嘴唇,狠狠闭上虎目,心中再一次有一万零一头脱肛的犀牛咆哮而过。一滴晶莹滚烫的泪花儿,从他惊悚的眼角中侧漏出来,缓缓划过他的老脸,轻轻来到他的嘴角边。但他愣是不敢伸出舌头舔去,于是泪花儿无奈地渗入胡渣。
眼望着马大总管这残花败柳的俏模样,女王大人得瑟蠕动着细小弯长的柳眉。但她仍旧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解释任何应该解释的事情。她相信对方应该都明白。马大总管其实什么都不明白,但他也没有张嘴说话,没有问任何应该问的事情。他相信对方一定会解释,不是现在,便是在不远的将来。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厅中很快便又飘着热茶香,水都开了,没道理又让它凉。这次还是女王大人亲自动手冲茶。冲两杯,一杯给自己,另一杯还是给自己。马大总管没有任何的意见,也不敢有。事实上,除非现在是有人喂他,他才能借着嘴巴的本能喝茶。女王大人其实也不是不想喂,但她清楚,真喂某人就会吐。
茶过三巡,偏厅还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马大总管已有力气从茶几上滑下到地板上,不过却还是趴着。他只能趴着,也只敢趴着。他的后臀还在燃烧着烈火。值得庆幸的是,这烈火虽烈,却已不是三味真火了。眼瞅着他那小样儿,女王大人于是便好心丢过来了一个抱枕。
抱枕即饱满又柔软,仿佛姑娘的胸脯。奈何它现在却不慎地砸在马大总管的后臀上,砸得他哎呀一声喂,差点啜泣。女王大人很不好意思地转过绝对不娇的娇躯,撇过确实很俏的俏脸,安静地欣赏着窗外的夜se,仿佛那抱枕是自个飞过去的一般。汉子抬起饱满着热泪的眼,没敢看她,直接回眸。
抱枕砸中马大总管那饱受着屈辱和快感的后臀,跟着便跌到他的脚底边。他本不想再动,奈何他确实是很需要这个抱枕,于是他动了。他强撑起手,摆出犀牛回眸的姿势,艰难地蠕动一对后脚,缓缓将抱枕挪到男人那最脆弱的部位之下,压住,压稳,然后便舒服地一声呻吟,虎躯重新倒趴而下。
但之后还是没人开口说话,女王大人似乎已陶醉在窗外的夜se中,马大总管似乎已有呼噜的迹象。
当白总管事从后山回到听山小楼之时,马大总管却已有模有样地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女王大人也有模有样地跪坐在一旁,伺候着他品茶。仿佛之前,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汉子屁股底下那被压得又扁又平的抱枕之外。白总管事入门便攒起温润的笑意。他确实就是有笑的理由。
见到马大总管的面,白总管事连声抱歉怠慢,脚底生风,飞一般便抢在汉子起身之前将他按坐下。同为男人,同为女王游戏的爱好者,白总管事非常清楚,马大总管现在是极其不宜站起又坐下,所以他非常识相地便免了某大憨货的礼数。面对他的识相,马大总管发自肺腑地觉得他跟自己一样帅。
领导在前,女王大人瞬间便化身为风清新姑娘,知书达理,伺候饮茶,并殷勤着从他们的扯淡中捕捉着笑点,频频捂嘴陪笑,尽足倾听者的本事。但这事毕竟累人,特别就是他们的话题开始往荤的方面越走越远,于是乎,风清新姑娘只好羞红着双颊,以娇躯不适为理由,识相地退避回楼上。
面对着他们的荤腥笑话,再不告退,女王大人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哇哈哈跳起来,擂桌大笑。
白总管事并没有起身相送风清新姑娘。按礼数他本该起身,但按照某人的臀部伤势,他却不该起身。不过在温馨告别之际,他却也没有忘记用眼se问出心中的话。风清新姑娘早就在等着他的垂询,于是便不动声se对头轻点了下巴,示意,皮鞭在手,江山我有,女王脚下,任何男人都是一只小猫咪。
白总管事当场含笑九泉,一路目送着风清新姑娘回到楼上去。马大总管稳坐钓鱼台,也一路尽心目送,但心里却抵不住地嘀嘀咕咕,娘兮匹兮,你妹也会娇躯不适……历经磨难和摧残,马大憨货确实是有些秀逗兼迷糊了,风清歌没错就是不会娇躯不适,但他妹,猫猫大侠确实就是有可能会。
外人退避,白总管事却还是只跟马大总管聊些风花雪月,绝口不提正经事。马大总管于是也难得糊涂,乐得轻松,口水开聊,借机养伤。这一聊便聊了好久,久到某人确认自己应该就是能自己走路为止。然后,他便忍着痛楚,坚强站起虎躯,拱手说道,夜已深沉,不敢打扰,明早有班,只能告辞。
白总管事陪着他站起身,好生挽留一番,这才艰难答应,并决绝着一定要送他到门口。
路上暗影斑驳,白总管事手摇玉扇,竭尽全力地遏制着自己的步伐,走得悠闲缓慢。马大总管本想着拼着菊花裂开,也要保住汉子健步如飞的爽朗范儿,还好,主人家很识相就是走得慢,所以他也不得不陪着轻轻慢走,并越走越舒坦。月儿白白,晚风清清,他们便这般一路走到了某座后门口。
马大总管远远便见到门口外停着一座八台大桥,于是终于忍不住对白总管事发生了好感。门口不远,他便主动地停下脚步,积极做告辞前的最后一番扯谈,给足时间让对方提起正经事。白总管事于是便提了,“贵下的几名高干给足了敝院面子,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所以鄙人擅自送他们先回了。”
马大总管抬起砂锅那么大的巴掌,一拍额头,算是这才终于想起了自己不是独个儿人来。他一张老脸满载着歉意,“俺手下这帮犊子平时散漫惯了,粗枝大叶,嗜酒好吃,缺乏管教,如今竟还敢在贵院喝醉……他们应该没有发酒疯到处起乩吧……哇哈哈哈,总而言之,有劳兄台遣人送他们回去了。”
白总管事面带微笑,“贵下的好汉是给我们面子才会如此尽兴,鄙人感激都还来不及。”马大总管偷偷伸手摸了摸屁股,刚才大笑不慎牵扯了后臀的肌肉,痛得他差点没哭出来。他坚强忍住哭意,但也止不住想回家疗伤的念头,于是只好主动提起,“……刚才听小新姑娘说,她不久便会离开这里。”
白总管事眼中一亮,接着便满脸感伤,“是的没错,小新姑娘确实就快从我们大院毕业了,正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鄙人这座小小的山头又怎能留住她这样的凤凰。唉,兄台别看小新姑娘如此雍容大气,高高在上,其实都是可怜的人儿,平时也不没有什么朋友,眼看这离别在即,不如……”
马大总管马上轻轻夹着很重很痛分裂的屁股,羞红着老脸,眼神温柔中夹杂着一缕饥渴,“不如俺明儿,哦不,俺后天便过来和她聊聊天,谈谈心,不怕老哥笑话,其实,其实她很像俺的……初恋。”白总管事抚掌而笑,“原来这竟是缘分,小弟无任欢迎马兄的到来,其实您现在留下来过夜也可以。”
马大总管老脸一白,扭扭捏捏,“其实俺也不是没有这个打算,但是,但是毕竟人在单位,身不由己,况且俺和小新姑娘还是第一次见面。总而言之,若不打扰的话,俺后天便再过来……只是,唉。”说着他便一脸相逢恨晚的意思。白总管事笑眯眯,“其实,小弟是可以让小新姑娘留多一段时间的。”
马大总管眼冒绿光,欣喜若狂,“真的真的这是真的真的吗?”
&风大院。”马大总管即亢奋又紧张,他双手猛搓,“也不知老哥所谓的诚意要几斤几两才算足够?”白总管事不着不急,避实就虚,“夜已深沉,小弟就不送了……哦对了,鄙院最近在兴建马场,不知马兄可有参考图纸?”
马大总管点头如捣蒜,“有有有真的有,后天俺就把泰来马场的详细工程图给拿过来。”白总管事满意点头,伸手朝后门外一请,“八台大轿早已恭候多时,兄台请了。”马大总管鞠躬尽瘁,“大哥就此止步,小弟保证不会让您失望。”说完他便抱拳一拱,雄赳赳出门上轿,然后娘炮般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