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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街，临街三十丈后，牙婆婆的店屋中，幽幽的月光透过屋顶破洞幽幽地照在地板上。
之前，风清歌和牙婆婆在心有灵犀的一唱一和之下，你吹我弹地上演了一出牛郎走错门的大戏，顺利地拱走了追杀过来的赶宝和尚，并让他认栽。只是，戏已落幕，女主角似乎还不愿从戏中出来。
“婆婆，麻烦您挪挪地好不好？”牙婆婆正好坐在气府丹田之上，压得风清歌几乎下半身不遂。
“老身腿麻了。”牙婆婆理直气壮，还是如磐石般镇压在风清歌的凹凸腹肌上，就不动。
“您不是还有爪子，哦不，玉手吗？”风清歌温馨提示。
“也对。”牙婆婆马上将两只玉手撑在风清歌的腹肌上，问，“你是想老身挪前还是挪后呢？”
“挪，走，可以吗？”风清歌怯怯声。没办法，从腹肌上挪前是胸肌，挪后是裤裆。都很害羞。
“不可以。”牙婆婆干脆利落，“老身年老体弱，身娇肉贵，一双玉手没那么大的气力。”
“那挪开点可以吗？”风清歌凄惨着妥协了。他只求牙婆婆别刚好坐在他的丹田阀门上。
“可以。”牙婆婆相当爽快，她双腿一分，直接就由盘腿坐腰改为骑腰，“哟，帅哥，老身开了。”
“谢谢婆婆。”风清歌饱含着泪水，终于是抹杀腹肌深处残存的一丝侥幸。
“帅哥，你还有别的体位要求吗？”牙婆婆的双腮之上又开始绽放出一朵大桃花。
“婆婆，您说话可以别这样饱含着深意吗？”风清歌躺在手术台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不好意思。”牙婆婆有些扭捏，“老身在红尘中打滚太久，说话不带着很深的人生至理都难哟。”
“难免的。”风清歌非常体谅，“其实晚辈一开口也总这样饱含着各种深刻的人生至理。”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牙婆婆简直太欣赏臀下的某货了，“帅哥，我们真般配啊。”
“婆婆，您怎么会在这棺材街中开店呢？”风清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只能急速漂移。
“方便呀。”风清歌果然深谙前辈无时不刻都想大话当年的心理，一开口，就蛊惑得牙婆婆话兴大开，遥想当年了，“帅哥，想必你已知道老身是整形界中的资深人士。没错，老身在这一行当中确实就是浸淫了将近一甲子的年份，辈分高不说，排名更高。老身若认了第四，就没人敢认第一二三。”
“帅哥，想必你也已出老身是一位善良的人儿。没错，老身就是。所以，老身是认了那第一，免得同行太过于为难，以至于被名利心伤了道行。当然了，老身也是个极低调的人儿，所以，只有熟人和知己才能知道老身是那天下第一的整形师。不熟的人若是扛着牌坊送我，老身还打死不收呢。”
“哦，不好意思，离刚才的话题有些远儿了。嗯，就让我们先回到四十年前吧。那时，老身还是一朵捏得出水儿的花花大姑娘，可俊可美了。唉，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眼睛一闭一睁，这四十年就过了，老身现在虽还是一朵花儿般娇的姑娘，但捏是捏不出水儿了。不过放心，使劲踩还是能出水的。”
“哦，不好意思，又离刚才的话题有些远儿了。嗯，总之，还是让我们先回到四十年前。那时，哭着喊着要追求我的男男女女们，简直海里去了。若能叠起罗汉，保证就是能高过城里的通天客栈。如你所知，对的，那些追求者都被我残忍地拒绝了。没办法，谁又叫姑娘我当时的事业心太强了呢？”
“帅哥，请放心，老身矍铄着呢。现在，我们至少就离刚才的话题近了十里路。嗯，刚才说到啥来着的？哟，没错，就是事业心。那时呀，还是水灵灵的姑娘我，为了追求事业，辗转反侧地就甩掉了人山人海般的追求者，不远万里，孤身骑驴，终于是来到了传说中的整形圣地。对极，就是这里。”
“四海镇不是天不管地不管人不管的鬼地吗，怎么就成了整形圣地呢？”风清歌适时插话。
“就是因为四海镇是江湖中的四大鬼地之首，所以这才成了整形第一圣地。”得益于帅哥的贴心，牙婆婆终于有空吞了吞口水，润了润喉，“帅哥，你想想呀。江湖中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来到这里之后，首先想到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没错，就是逛街。身处异地，总得先熟悉下环境以便规划后路嘛。”
“那他们逛完街之后，接着又会想做啥要紧事呢？没错，就是找地蹲着，俗称落脚。那落脚之后，他们又会想要做啥要紧事呢？帅哥，错了吧，洗澡有啥子好着急的呢？嗯嗯，没错，这落脚之后，人就会想着吃饭。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再说，这饭若不吃饱，又哪有力气夺路而逃呢？”
“那他们吃过饭之后，接着又会想到做啥要紧事呢？帅哥，你又错了吧。吃完饭就睡觉，你猪啊。人在江湖，得居安思危。吃过饭之后就得琢磨着怎样才能吃到下一顿饭。所以，他们接着就会想去赚钱。那赚了钱之后，他们接着又会想做啥要紧事儿呢？帅哥，你这次可终于猜对了。没错，就是花钱。”
“钱赚了就得花，不然藏床底下生锈了怎么办？拿不出手还好说，关键，还污染环境呢。你想想，那银子可是重金属，多污染环境，多破坏生态。所以，银子拿在手上就得时刻想着砸出去。那么，这些人赚到了银子之后，最想先砸谁呢？哎呀我操，对极了。他们没错就是最想砸那些白脸的小二。”
“砸过那些小二之后，他们接着又会最想砸谁呢？帅哥啊帅哥，你这是对东家老板有多大成见啊？拿银子去砸老板，那岂不是肉包子砸狗有去无回了？砸同事？那就更错了。你就不怕他们拿了银子就买把刀背后捅你两肋吗？还是让老身来宣布正确答案吧。砸完小二之后，他们接着最想的就是砸自己。”
“砸小二是为了泄恨。”风清歌又很及时地插话了，“那砸自己是为了什么？自虐找快感吗？”
“准确的说，应该是自虐找安全感。”牙婆婆慢条斯理地盯着风清歌的两大胸肌，以便生产出口水，果然很快的很快，她的口水就多到快要淌出来了，喉咙，自然也因之润到不行，“走投无路的人在四海镇终于落脚之后，他们自然就会急着改头变面换一个全新的身份，免得被仇家发现。”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无疑是极难改变的，武功身手也是如此。但是，改变这一身的皮肉却是相对而言的简单。所以，这整形在四海镇无疑算是刚需了。事实上，当年我也正是冲着这一点而来的。帅哥，你要记住了，巅峰之路绝无捷径，唯有无时不刻地打磨手艺才能最终登顶。”
“帅哥，你又要记住了，所谓的天才，其实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二的勤奋再加上百分之九十七的机遇。所以，邂逅到了机遇，你就得哭着喊着不要脸地将它给死命地搂住。这就是当年我虽然闭月羞花却毅然绝然孤身来到四海镇的原因。四海镇啊四海镇，可不就是我的天然整形试验室了。”
“在老身来之前呢，这里的人整形基本就靠自己的拳头。哼，随便把脸打残了就自以为是整形了。哼，做工粗糙，手艺粗鲁，流程紊乱，一点行业标准都没有，简直笑话。还好，老身当年就是带着最先进的工艺技术和行业标准临幸了此地，否则，四海镇今天又哪来如此顶尖和成熟的整形工业体系呢？”
“不是老身自夸啊。想当年，老身将专业整形招牌挂出来之后，整整六个月，都，没客人。没办法，酒香也怕巷子深啊。所以，老身直接就又换了块招牌，东山再起。创业初期，还就是全场三折了。更狠的还在后头，老身走街串巷直接就拿大声公喊了‘祖传秘法，科学配方，若不满意，全款退还。”
“如此连连重手之下，老身当时那局面才总算是打开了。想当时啊，老身那精湛的手艺，神奇的药膏，五花八门的手术刀，低调大气的收费，完备的售后服务，还有贴心的免费小点心，直接就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就连白虎城里那些贵妇，哼唧，都抱着小猫小狗上门来求我落刀了。”
“婆婆，是那些贵妇要整，还是那些小猫小狗要整？”风清歌忍不住好奇地问。
“都，不是。”牙婆婆得意极了，“那些贵妇不过是替她们的男人来请老身出诊的。如帅哥你所知，身为一个专业的拔尖的整形师，对于客人全身各个部位的整形要求，自然都是手到擒来。柳叶刀在手，老身想让客人身上的哪里变大就变大，想让哪里变长就变长，想让哪里变深就变深……”
“那他们为何不自己来？”风清歌有些好奇。
“面子问题。”牙婆婆理所当然，“城里头的男人知书达理的，下半身不行，自然很怕朋友知道。”
“那您都有应邀出诊吗？”风清歌又有些好奇。
“身为头牌，你会下贱到去跑外卖吗？”牙婆婆悠悠反问。
“当然不会。”风清歌非常肯定，“除非价钱够高，还附送红包。”
“老身也是这样想的。”牙婆婆欣慰极了。
“对了，城里那些贵妇们就如此自信到都不用往脸上动刀了？”风清歌还是有些好奇。
“她们没张好脸怎能嫁入侯门呢？”牙婆婆非常肯定，“所以，刀子通常都捅在她们的胸肌上。”
“那除了贵妇之外，城里头来找你整的女人多不多？”风清歌没忍住又好奇了。
“多到海里去了，而且还有很多自诩为黄花大闺女的呢。”牙婆婆傲娇极了。
“那些自诩为黄花大闺女的女人，都找您整些啥呢？”风清歌简直好奇极了。
“事实上。”牙婆婆对着风清歌意味深长着，“老身贴膜的本事也是独步天下只此一家的。”
“谢谢。”风清歌于是无辜地仰望着天花板，“晚，晚辈不需要贴膜。”